他帮忙的事。
直到华灯初上,管事进来问是否传饭。众人方知已讨论了两个时辰,丁文中欲留饭,众人却皆婉辞,“大人适才说的这些,学生觉得甚好,该趁早记下。”
“学生倒是觉得该去让人复查才是,这事宜早不宜迟,还是早早让人查清楚的好。”
“这姜家绣庄的主事,听说很是神秘,除了他家的管事外。竟都没人见过他。”丁文中摇摇头。这几人越说越玄了。不就都是怕留下来陪他用饭嘛!真是!
“去去去,都去吧!回头别嫌我小气就是。”
众人讪讪的笑了下,结伴离去。丁文中送走众人,让人摆饭,还真怪不得人不愿与他共食,他因病而只能吃得十分清淡,肉只能水煮,大夫开的方子,有许多东西要忌口,如虾、蟹等发物,辛辣、油炸等也不能吃,连酒也喝不得。一次两次还好,长期下来,除非跟他一样是病人,不能谁受得住?
丁文中也习惯了!
草草用过饭,重新拿起外甥捎来的信,思量一番后,他喊小厮进来研墨,提笔修书数封,待墨迹干后,他便封入信封,交代人送出去。
丁老夫人那儿得了信,沉吟片刻,让房嬷嬷去取她放房契的木盒来,丁老夫人让大丫鬟守在外头,不许任何人擅入,与房嬷嬷从木盒里取出房契来,一一讨论着。
“……您看这处如何?临东大街,附近都是做大卖买的?”
“咱们小打小闹的,又不是做大卖买的,铺子开在这种地方,指不定知道的人要怎么笑话呢!”
“瞧您说的!”房嬷嬷掩嘴笑得满脸绉纹都舒开来,活像是盛秋的菊花般。“咱们这位孙少爷有能耐啊!人还没到呢!就已经想着自个儿挣钱,给家里开源啦!可见是得了您的真传的。”
丁老夫人笑呵呵,“安柏这孩子啊!命苦,还没出娘胎就吃了苦,亏得他祖父母心疼他,否则也不会长得这么好。”
“那也是咱们小姑太太长得好啊!她在家当姑娘时,您可是费尽心血给她打底,那会儿才能捱过去啊!哎!这年岁啊一晃眼就十几年过去了,老奴还记得,小姑太太打小就是粉妆玉琢的好模样,活像是观音座前的玉女似的,小姑太太的那对龙凤胎,长得就跟小姑太太小时候一模模一样样啊!”
想到那对小姐弟,丁老夫人也笑了,只是立刻又忆及小外孙女遭逢的意外,她重重的叹了口气,“怎么就惹上了杨家呢?”
“那杨十一郎仗着是五皇子的表弟,又得太后、杨妃宠爱,素来任性妄为,听说害了孙小姐后,皇帝震怒,意欲重罚,也不过判了流放西北而已。”西北虽苦,但能苦过孙小姐好好一个人,被害成了傻子痴儿吗?
丁老夫人瞪她一眼,“这事别再提了,心里头有数就好。”
“是。”
“说起来,荷儿几个孩子都命苦,老大还在肚子里,他爹就被那个姓周的女人勾搭上了,可怜我荷儿挺着大肚子,还得为这对贱人去向她婆婆下跪求情!”丁老夫人忆起往事,就忍不住恨得牙痒痒,“安岳和安阳两姐弟,小小年纪随父母上任,在任上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回京后,就被姓杨的给害了!”
老太太让人别说,自个儿又提起来,房嬷嬷忍笑不敢言,赶忙把心思放到房契上。“老夫人,既然觉得范大少爷这主意好,怎不用二老爷或是二奶奶名下的铺子呢?”
“不成啊!用老二或老二媳妇的铺子,要是做得不好便罢,要是做好,这帐怎么算?安柏他们不可能在湖州一直待下去,绣庄做不起来便罢,若做起来,他们回了京,若是用他们二舅、二舅母的铺子,回头他大舅、小舅回来,他舅舅不会计较,可架不住旁人会多想。所以还是用老婆子的铺子吧!”丁老夫人苦笑。
房嬷嬷也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