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以为,就此能一手遮天,把母亲陪嫁的这些名画、古玩变成她的吧?”范安阳觉得很不可思议。
“她大概不晓得,这嫁妆单子不止娘家和夫家各有一份,还有一份在官份留档。”杜云寻冷嘲,“大概是因为这些收益让她的心变大了,以为把家里这份嫁妆单子改换成她的,这些陪嫁就真的由她处置了。”
范安阳把嫁妆单子和清单又对了一下,“不对,她真的把母亲的陪嫁弄出来了。你看这个,和这个。”范安阳指着清单上古玩名称,和嫁妆单子上古玩名称竟有好几项一样的。
“夫人真是好本事,连我娘的陪嫁古玩也能弄上手。”
顾嬷嬷一张脸红得快能滈出血来,就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是奴婢的错,竟然让人在眼皮子底下做怪都不知道。”
“这也不是嬷嬷的错。”范安阳对自责的顾嬷嬷道,“人心隔肚皮,母亲的陪房们在夫人打压下,日子过得如何,相信顾嬷嬷比我还清楚,夫人若算计她们。她们没跟你说,你难道看得出来不成?夫人是有心算无心,为了自家儿女、孙辈的前途,甚至是小命,你们说,他们会怎么做?”
许氏杜夫人已仙逝多年,儿子们又不在京里,随她进门的陪房们,在杜夫人当家的杜府,处境如何可想而知。杜夫人存了心要谋算许氏的陪嫁品。她们这些陪房能如何?找谁替她们做主?
杜云寻冷声道,“若是让夫人一直当家,只怕我娘的嫁妆被她偷天换日了,我们都还被蒙在鼓里。”
这倒是。如果杜夫人没疯。等到杜云方和杜云蕾议亲。她把许氏的陪嫁偷换到自己的陪嫁里,把这些东西列上聘礼或杜云蕾的嫁妆里头,杜云启兄弟不会去看杜云方的聘礼或杜云蕾的嫁妆都有些什么。
而且。杜府没分家,杜云启兄弟就不会去看许氏夫人的嫁妆单子,等到他们发现的时候,只会当那些宝贝是被人偷了,或是毁损,根本不会想到,杜夫人把他们母亲陪嫁当成是她一双儿女的聘礼或嫁妆给用掉了,等他们想明白,那些东西都已经跟着杜云蕾去了婆家,或进了杜云方岳家,想讨要,怎么开口?
顾嬷嬷拍胸庆幸,“幸好,幸好啊!”
是啊!真是幸好。
“这个事,得跟父亲禀明才行,我母亲的东西必要取回来。”
范安阳点头,很好,杜夫人又添了条罪名,“这件事,不能瞒着三少爷和二姑娘,得让他们清楚明白谁是谁非。”
“这是自然。”
因为此事牵涉到许氏夫人的陪嫁,杜相和大老爷闻讯之后,便赶了回来。
问明一切后,杜相同意范安阳的意见,“这件事是杜氏做下的,自然是要让他们兄妹看清楚,省得日后有心人拿这件事来挑唆他们。”
这有心人能是谁,在场的人皆心知肚明,不多时,杜云方和杜云蕾就前后来到,杜云方只和祖父、父亲和兄嫂见礼,对杜云蕾却不理睬,杜云蕾委屈的红了眼,都忘了要跟长辈们见礼请安了。
范安阳皱了眉头,上前低声提醒她一声,杜云蕾才勉为其难的跟杜相行了礼,大老爷看了不喜,就要张口斥责。
杜相看他一眼,“正事要紧。”
杜云方看父祖、兄嫂的脸色皆凝重,心头一喀噔,探究的双眼忍不住就往他们身上招呼。
杜相没打算拖拉,直接了当的说了明白,杜云方当即红了脸,“这,这是不是搞错了,我娘她……”杜云方想为生母辩驳一二,却也知,母亲确实会做这种事。
外祖家并不殷实,这些年却是挥霍无度,挥霍的钱财从何而来?若真是靠他们本事,自己挣来的,外祖母之前又何以要派人来找他周转?
杜云蕾哭得说不出话来,杜夫人做这件事时,是瞒着儿子,却没瞒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