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卫所就成了浪头风尖的地方。他想安排人进去,势必会引人注意,他不担心皇帝关注,毕竟他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事实上,大燕朝里那个将领不往军中安插自己人。
但鲁王,那家伙现在就是盯上自己了,处处跟杨家唱反调,也不想想看,若不是他大方放人。他现在能当上东靖国三王子的岳父吗?他就不信没有自己相助。鲁王那家伙能跟三王子说,让对方收他那还没和离的女儿做妾,哼哼,要不是他替孙子签了那和离书。他家那个花痴女儿在离了他杨家之后。还能成为一国王子的妾室。
富阳侯本就对楚明心没好感。好好的一个女儿家,追着杜相那个已娶妻的孙子跑,外人不晓得。难道他会不知道,大房媳妇和孙媳妇们做了什么,就算想和鲁王府联姻,也不必给十一郎弄个名声有瑕的女人吧?娶楚明心,还不如让十一郎尚主咧!
真不知这些女人在想什么!
绕了那么一圈,十一郎身上流放的罪名还在,身体也垮了,小夫妻两在外头待了那么久,也没生一儿半女,反倒是那个二房,福泽深厚,才进门多久,就生了一个儿子还怀了一个,可惜啊!全都死于非命!
如果当初没招惹楚明心那祸水,十一郎也不用经历这些事,富阳侯越想越生气,现在的十一郎,还有谁家肯把女儿嫁过来啊?想到老妻在他跟前絮叨小孙子的终身大事,富阳侯一阵烦躁。
“侯爷,侯爷,宫里有人送消息来了。”
咦?这可真难得了!父亲安插在宫里的棋子儿,大多已经废掉了,他还以为这些人已经都没了。
似看出富阳侯的疑惑,小厮忙道,“这是从鸽子身上取下的。”小厮边说边把手里攒着的信筒呈上,富阳侯接过,看到那信筒的颜色,确与多年前与宫中传消息所用信筒颜色一样。
打发走小厮,展信一看,他忍不住怒极拍桌。
“这是构陷啊!”他急召幕僚们过来,把信给他们传阅,看过信的幕僚们个个脸色沉重。
“这右翼狼王是没大脑吗?他自个儿擅自从北齐南来大燕,与侯爷啥关系,怎么就攀咬着侯爷不放?”
右翼狼王被逮,竟然跟西南都指挥使说,他之所以会南下,是应富阳侯所邀才来的,他并无意领兵南侵云云。
虽然明眼人一看就知,右翼狼王这全是胡乱攀咬,要不然,富阳侯久在京中未曾离开过大燕,试问他要如何与北齐的右翼狼王有所往来,更重要的是,右翼狼王为何富阳侯相邀,就这样大剌剌的跑来呢?
这右翼狼王是傻的吗?还是说,他真与富阳侯有往来?不然怎么解释,他带着麾下勇士是如何不惊动镇守西北的各卫所,而直抵西南夷的?
百姓们不管这些是真是假,他们只管看热闹,但朝中诸臣可就觉得事态严重了!
富阳侯祖上是西北驻将,杨氏为后之后,老富阳侯贵为国丈,还是老当益壮的与羌部对抗,就算富阳侯一家已无人担任武将镇守西北,但在西北军中,老富阳侯一脉的余威犹存。
要不然,当年杨十一郎被流放,皇帝也不会把他流放去西北了!
当时太后和富阳侯都觉得,皇帝此举是向他们示弱,毕竟杨十一郎所作所为,等同是向清流文官们的挑衅,不做出惩处,那些人是不会轻易放过杨家的,让十一郎去西北服刑,西北是他们杨家军的地盘,只消帮十一郎积攒军功,很快就能让他回京。
只是太后等不及,她想要让范太傅为首的文官们知道,孝道之下,她可以任意搓磨皇帝的。
于是她装病,逼皇帝把才建军功的杨十一郎弄回来,太后得意了,富阳侯得意了,完全没发现,杨十一郎的罪名还在。
现在远在北齐,不曾踏足大燕的北齐右翼狼王,竟然说他是应富阳侯之邀来的,就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