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
風停。
雲靜。
萬物消歇。
「啪」,姜雲容跌落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起來。
古雨兒和趙明瑤連忙帶著宮人衝進去扶起她,除了替她撫背順氣,不敢有其他動作,也不敢請風長天示下。
「扶她到我床上,給她請太醫。」姜雍容吩咐,「快。」
古雨兒和趙明瑤連忙帶著宮人照做,姜雍容的手還不敢從風長天脖頸上離開,生怕他回過神來又要去掐死姜雲容。
但她多慮了。
風長天一臉呆滯,一對眸子迷迷濛濛,魂兒仿佛還在天外沒有回來。
別說掐死姜雲容,他此時大概連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
姜雍容是事急從權,此時穩住了事態,臉方慢慢紅了起來。這是她此生對他人做的最最親密的動作,只要略一回想便恨不得當場挖個地洞鑽進去。
只可惜清涼殿一來沒有地洞,二來她還得收拾爛攤子。十分僵硬地收回手後,她跪下行禮:「妾身……妾身情急之下唐突了陛下,罪該萬死。」
頭頂沒有聲音。
風長天的衣擺也沒有任何波動。
姜雍容再等了等,還是沒有動靜。
她忍不住抬起頭,就見風長天還保持著方才那個姿勢,一臉呆滯,兩眼迷濛,然後,他緩緩地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轟。
姜雍容的臉快要著火了。
眼前的衣擺一動,風長天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咳,這唐突得挺好,何罪之有?」他的聲音不知為何聽上去有點奇怪,跟平時比起來分外低沉,
姜雍容覺得自己的整個人都快要著火了。
她的腦子從來沒有這麼混亂過。
根本不敢再抬頭看他,她急忙道:「陛下方才誤會了,舍妹見妾身頭髮散亂,所以想為妾身綰髮。只是她手藝不精,綰了半天沒綰上,卻怪妾身的簪子不好,說要砸了它。」
到此時她挺佩服自己的演技,因為她甚至還能說著一笑,道,「她的性子就是這樣急,讓陛下誤會,等她醒了,妾身一定會讓她給陛下賠罪。」
一口氣飛快說完,姜雍容險些喘不過氣來,只覺得心跳過於快了,簡直像是要蹦出胸膛。
不好。
以他的耳力,一定聽得見。
用盡一生所學的克制功夫,她試圖調勻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就聽風長天湊近了她,低聲道:「想為她求情啊?那,你再唐突我一個唄。」
他離得太近,姜雍容呼吸間都是他的氣息,周身的空氣仿佛都被他奪走。
好不容易平靜一點的心又開始亂跳,她的臉上再一次作燒,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此時定然是面若桃花,她乾脆以頭觸地,行了個俯首大禮——將自己埋地上,不起來了。
她埋頭雖快,架不住風長天眼尖,早已瞧見她的兩頰艷若桃花,濃郁的胭脂色仿佛要從肌膚底下沁出來。
這個瞬間他終於明白了為什么女人都愛塗胭脂,因為這樣臉紅紅的樣子,真的——太、好、看、了!
「起來。」他伸手去拉她。
姜雍容抗拒:「妾身有罪,請陛下責罰。」
「行,那就罰你起來。」
姜雍容:「……」
其實風長天簡直有點不捨得讓她起來,因為她跪著太好看了。
她平日裡的衣裳都是寬寬大大,這一跪,纖細的腰肢在衣下顯山露水,他覺得他一隻手大概就可以握得下,腰以下是一個優美至極的弧度,活像御書房裡擺的那件青玉花瓶。
站著的姜雍容清冷高華不容侵犯,跪著的姜雍容卻柔媚到了極點,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