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忘了，你是看不見魂的。&rdo;
說完，朱綺晴突然將右手食指放在嘴裡舔了舔，然後就在蕭弘的左右眼皮上輕輕一抹。
蕭弘覺得眼皮上一陣冰涼，同時心裡也覺得有些噁心，把口水往人家眼皮上抹，這是什麼怪趣味啊。
可等蕭弘再睜開眼睛時，他忽然看見在他面前，那瓷碗的正上方飄著一個人影。那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人，一身白色護士裝，披著一件深色毛線外罩。
正是護士長，蕭弘在布告欄里看到過她的照片。
嗬，沒想到朱綺晴的口水還有這種能力。蕭弘眨眨眼，忽然想到朱綺晴剛才說什麼魂，他立刻問道：
&ldo;綺晴，你說我看不見魂是什麼意思?&rdo;
&ldo;鬼魂，鬼魂，那是一般人的叫法，其實鬼和魂是有一定區別的。這個咱們以後有時間再說，還是先問一問那個白衣女鬼的情況。&rdo;
蕭弘點頭，將目光轉向護士長。
護士長一直都在很茫然地看著周圍，臉上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複雜神色。
&ldo;護士長您好，我叫蕭弘，是崔晶的朋友。&rdo;
&ldo;崔晶?&rdo;護士長緩緩開口，她的聲音有些飄搖，就好像隔著一堵牆說話一樣。
&ldo;對，沒錯。我這次來找你是有些事兒想問問你，不過，我想先問另外一個問題，您還記得您是怎麼死的嗎?&rdo;
蕭弘眉頭微皺地問道，他注意到，這位護士長一直都很茫然，反應也好像慢半拍，不知道這是不是每個剛死之人的通病。
&ldo;我……死了?&rdo;
護士長仍舊緩緩開口，在說完死了兩個字後，她忽然睜大了雙眼，整個人的情緒頓時激動了起來。
&ldo;我死了?怎麼可能?我怎麼會死的?不，不會的，絕對不會的。&rdo;
護士長失聲尖叫，揮舞著手臂撕扯著自己的頭髮。她的臉色變得十分猙獰可怕，兩隻眼珠幾乎都瞪出了眼眶。
看到這一幕，蕭弘有些措手不及，他抬頭看了一眼朱綺晴。朱綺晴輕聲告訴他，每個人死後會有一段時間的迷茫期，他們並不清楚自己已經死了，仍舊認為自己活著。過一段時間後，他們才能接受事實，然後才會去投胎。
蕭弘明白了，這位護士長就處在迷茫期。
見護士長越來越瘋狂，朱綺晴輕嘆口氣，緩緩走到護士長身邊，抬起手臂，啪啪就是抽了兩個巴掌。
蕭弘看的有些發愣，直吐舌頭，看來這朱綺晴果然是個暴力分子，今後還是不要招惹她的好。
被抽了巴掌，護士長的情緒有所平緩。她不再叫喊，而是茫然的摸了摸臉，再抬起頭來時，臉上已經安靜了很多，似乎是已經接受了自己已死的消息。
&ldo;護士長，你還記得你是怎麼死的嗎?&rdo;
蕭弘再次問出了這個問題。
護士長沉默很久，這才點點頭。
&ldo;那你能告訴我們嗎?&rdo;蕭弘試探著問。
這一次，護士長沉默了更長時間，然後她抬起頭，表情驚恐地望著蕭弘。
&ldo;是她殺死我的，是她，她回來報仇了，報應啊，報應啊。&rdo;
護士長的情緒又有點失控，整個身體抖成了篩糠。
朱綺晴在旁冷哼一聲，護士長頓時縮了下脖子，又恢復了平靜。
&ldo;她是誰?長什麼樣子?&rdo;蕭弘繼續追問。
&ldo;她是……她是李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