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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4 / 5)

住,一下子跌倒在地上。霍希音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嘴角扯出一丝讥嘲的笑,轻轻吐出了两个字:“活该。”

夏仪的眼里全是愤恨,几乎就要尖叫:“你这个妖精!”

“只是说了两句话而已,你叫什么。”霍希音扬起下巴,低眼看着她,清清淡淡地笑,“你的脸色真吓人,还是在这里休息一下吧,省得出去让别人以为遇到了鬼。”

然后她收起那点笑,转身离开。

霍希音再次回到大厅的时候,纪湛东竟难得的没有被人搭讪。见到她过来,眼睛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她的身后,接着冲着她微微一笑:“累了?”

霍希音越发的面无表情:“还行。”

后来舞曲响起,霍希音被他拖着开始一圈圈慢悠悠的旋转。她有点心不在焉,高跟鞋也穿得不舒服,此刻不但步子懒懒散散,连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倾斜在了他身上。

两人贴得很紧,纪湛东松松地抱着她,他的手掌传过来一点薄薄的凉意,霍希音把头轻靠在他的肩膀上,舞曲缓慢,环境适宜,她的神经终于渐渐放松,差点就要叹出一口气。

纪湛东敛眉看着她,嘴角依旧挑着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外面到底有什么,就出去这么几分钟,你竟然能累成这样?”

霍希音换了一个侧脸靠着他的肩膀。

他闷闷地笑,脚步越发的慢,声音贴着她的耳朵传过来,既轻且低:“累的话,我们马上就走,嗯?”

“纪湛东,”霍希音突然开口,声音比纪湛东的还要低,“大后天我要去一趟L市。”

“嗯,好。”他低下头,什么都没问,只是吻了吻她的头发,“我陪你去。”

第 五 章

五、

霍希音去L市的那天,阳光依旧明媚得没心没肺。

车子直接到达郊外的墓地。山上太安静,即使阳光普照,霍希音依旧觉得寒冷。她抱着一大束马蹄莲上山,连脚步都刻意放轻。

她最终在一座墓碑前停下,站定。那座墓碑上面有一行最醒目清晰的刻字:霍长清之妻张彤之墓。

而这座墓碑的左边,便是她的父亲霍长清的长眠之所。

霍希音常常想,母亲那样忍耐了二十多年,到底是值不值得。假如她是母亲,她绝不会那样委曲求全。

她的母亲争了一辈子,除了一个正妻的位置,以及死后这个并排而立的墓碑,大概什么都不曾得到。

和霍长清那样的人玉石俱焚,实在是对自己生命的挥霍。

在霍希音的右手手心里,有一条已经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疤痕。那是霍希音在十岁那年,失手打碎了一套骨瓷茶具造成的。

从她记事起,那套骨瓷茶具似乎就一直放在那里,淡雅的花纹,细腻通透的杯身,隐隐还泛着温润的光。奇怪的是,明明摆在了书房最显眼的位置,却是除了父亲谁都不能碰。

她偏偏不信邪,偷偷去摸,却被后面父亲的一声呵斥惊吓到,手缩回去,却没想到会带落了那一套的茶具。

霍希音从未见过父亲那般生气,近乎咆哮,手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她也从未体验过那般疼痛,钝钝的麻,绵绵密密地通过她的后背传到四肢百骸,她几乎立刻就掉了眼泪。

“哭,你还知道哭?那是什么茶具你知道不知道?”

那个时候的她自然不知道,她只记得自己尚有骨瓷碎片握在手心,却是站在那里不敢动,直等到父亲走后,她才慢慢松手,碎片应声而落,她的血迹留在上面,犹如点滴的梅花瓣,夭邪而醒目。

在父亲收藏过的珍品中,那套骨瓷茶具显然并不是最名贵的,也未必是最惹人注目的。当时的霍希音只觉得委屈,直到后来,她才明白,那件东西之所以珍贵,只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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