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无礼!”
温刘氏脸上一白,随即愠怒,“我乃尚书夫人,你个贱婢,骂谁疯子?”
婢女不卑不亢道:“谁冲撞我东家,我就骂谁。什么上树下树,我读书少,不认识。”
噗,有人笑出声,又赶紧收声。
好儿和小树一左一右抱住温氏,听得抿嘴一笑。好儿忙对温氏道:“娘,女儿今日恰巧遇上平南王爷、世子爷在,便斗胆请两位爷为娘还一个清白和公道。”
温氏点点头,慈祥目光略在小树和好儿脸上停留,掠向那两人时,略略停顿,便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屈膝施礼道:“民妇温慧娘,见过王爷、世子爷,王爷福安,世子爷福安。”
后两位亦上前,却是跪下行大礼。
那一众妇人闺秀,睁大了眼睛看向这位貌美妇人,她的衣裳,是霓裳坊出品的,料子是最好的,那款式却是时新得在铺子里也见不到卖的。她头上的珠宝发饰,是明珠阁出品的,那款式那做工,一看即知名贵至极,重要是那款式,明珠阁里也是看不到有卖的。
这母女俩的行头,可深深震撼了一众女人的心,也刺痛了一些人的眼睛。不过是商户之女,何德何能,竟然能穿戴最好最新最美的东西?!
平南王爷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不说是一介农妇出身么?居然有这么端庄大气温婉秀美的农妇?
那边,温刘氏已经挤出了两行眼泪,对温氏道:“姐姐,是你吗?真是你吗?我和老爷,这些年遍寻你不着,还以为你已经…姐姐,你当年好傻,为什么要放火烧下晚庄啊?妹妹不过是请姐姐去那里修身养性,这也是老爷的意思,不过是一段时间,就接你回来的。你何苦做出那么大的举动,损人不利己呢?”
好儿听得真想朝温刘氏竖大拇指,梨园里那些算什么?这才是真正的戏子啊。
温氏早已没了当年的凄楚绝望和悲怒,这么多年,她早已看开过往尘烟,如今,只是要讨一个真相罢了。好儿说得对,放下,不代表让对方安心逍遥一世。有些东西,是必须要回来的。
此时此刻,再面对温刘氏,温氏早已没有当年的卑微。
淡淡地说道:“请你不要胡乱攀姐妹情,我的姐妹情,都在江南等着我。”
温刘氏惊愕,抬袖擦拭眼睛,语带委屈道:“姐姐这是在责怪妹妹我了?姐姐当年做了那么多,妹妹可都没有放在心上,姐姐又何必耿耿于怀?如今回来了就好,老爷这些年,甚是想念姐姐,老夫人还三天两头装香诵经,为姐姐和好儿祈福。”
温氏直直看着温刘氏的眼睛,眼神犀厉而厌恶,“刘眉珊,我说过了,请你不要胡乱攀姐妹情。你苦心积虑谋划一切,这么些年,的确如你心愿了,温夫人的位置,你已坐得稳稳当当,京城里,还谁人不知不晓?”
当年,她带着年幼的女儿,一路乞讨上京寻夫,她寻到了,进了大门,可那一年里,却被刘眉珊百般阻挠千般借口,不让她踏出府门一步,将她囚禁一方小院,美其名曰是为她好,为夫君着想。可笑她那时天真又愚笨,错在太过轻信这个女人。
“下晚庄的火,的确是我放火烧,我如果不那么做,今日的我和好儿,早已是深埋地下的一堆白骨,又有谁会知道我们是被冤屈,最终被*待而死?
刘眉珊,你一定想不到吧,那样恶劣至极的情况下,我还能带着好儿逃出生天。有时我在想,老天都不愿收去我娘儿俩的性命,或许就是给我机会他日伸冤。
如今,我回来了,重新站在你面前,你心里是不是,感到慌乱害怕?会不会,觉得后悔当初,没有把我娘儿俩毒死或杀死?”
说到最好,温氏每说一句,便往前一步,那冷若冰霜的容颜,身上散发的凛然,让温刘氏不自禁地往后退着,慌乱地叫道:“我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