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也吃起了手中的苹果,笑说味道不错,温慧娘的神态就显得自然许多。两大人说起了话,四儿听了一会,眼睛瞄向那边三个小萝卜头,按捺不住好奇过去。阿旺加热开水,拿碗用热水冲冲,倒了半碗,又取来糖罐子,倒了一点白糖在水里溶化了,端去给常乐喝。
“这水加了糖?”常乐一喝入口,惊讶地说道。阿旺腼腆一笑,温慧娘赞许地看眼阿旺,说道:“我这没茶叶,还请你将就着喝点白糖水了。”
“温妹子,你这是把我当贵客了啊。”常乐笑着喝了两口,叫来四儿和六儿,将剩下的白糖水给侄子们喝了。穷苦人家不要说茶叶,就是白糖都不太舍得买,买有的人家,除非是稀客或逢年过节,才舍得动用一点白糖。对穷人家来说,如果把茶叶比做城里千金,那白糖就是镇上的大户人家小姐。
不用温慧娘吩咐,阿旺就主动去和六儿他们玩去。六儿不相信小树认的字比自己多,好儿就提出让小树跟六儿比赛,在地上写字,阿旺和四儿做裁判,好儿甩手做唯一观众。划好地块,四儿一声“开始”,两娃儿就蹲在地上,低着脑袋认真写起字来。
看了一会,四儿忽然对阿旺道:“要不咱俩也比一比?”
阿旺神情不自然道:“我不跟你比。”开玩笑,他跟着好儿认字才多久,四儿念学都三年了,他们之间没可比性。
四儿扬扬眉毛,转而对好儿道:“好儿,光看他们写,没意思,咱也比一比,让四儿哥哥看看,你能认多少字。”
好儿自然不会答应四儿,她还不到五岁,不想过早暴露自己。“四儿,你都念学老久了,我还没进过学堂,不能跟你比。”
“女孩子是不去学堂的。”四儿就说道。又奇怪地问道:“好儿,我和阿旺一样大,为什么你不叫我四儿哥哥?”
好儿的声音跟别的女娃子不同,不知为什么,四儿就是想听好儿喊自己“哥哥”。
好儿瞥眼他道:“你有妹妹了,当然是你妹妹喊你哥哥。阿旺哥哥没有妹妹,我就吃亏点,叫他哥哥。”
四儿一时不知如何回应,阿旺却笑得无比开心。
这边,温慧娘正把包着十两银子的布块,递到常乐手里,诚挚地说道;“常老板,你对我们娘儿俩的帮助,我们没齿难忘。其他的我就不多唠叨了,这是当日借你的十两银子,请你收下。”
常乐把钱推回去,微笑道:“温妹子,我南北跑干货,这点钱眨个眼就能赚回来,我也没想过要你们还。你们现在用钱的地方多,你拿回去,以后也不用你们还。”
温慧娘把钱又再推回去,微笑真诚动人,“常老板,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这么浅显道理,我懂。不瞒你说,我现在给镇上的红莲绣坊做绣图样板,每幅工钱八两,价钱给的很高,我绣了七幅,就有五十多两收入,再加上卖菜所得,一家四口如今吃穿不成问题。
你做干货生意,东奔西跑的更不容易,这钱赚得比我们卖菜的还要辛苦。这钱,无论如何你得收回去。”
常乐见此,不再推辞。他扫眼破庙和小院,又看了看院子里玩耍的孩子,说道:“温妹子,住这边孤零零的,不太好,这始终是个破庙…是不是回村里盖房住?”
说到这个,温慧娘含笑道:“这事儿,我正想等你回来过年,去找你们商量。我和孩子们反复想过了,在村里起房子,靠得近,互相有个啥的方便照应,这挺好的。
你是知道我底细的,我一个异乡女人,带着仨娃儿过日子,没有主劳力…苦累我不怕,我就怕万一自己搁倒了,好儿他们怎么办?
我绣活儿还行,种菜比种稻麦也轻些。等出了年,我打算养两头猪,再抓些鸡回来喂养,等天热再弄些凉茶卖…”
在恩人面前,温慧娘并没有遮瞒什么,细说起了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