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岩家两老当靠山,又有早年的婚约当筹码,万事俱备只剩掳获岩子君飘荡不定的心。
这一夜梁辛萝总算睡了个好觉,伴着未来和岩子君共节连理的完美画面入梦。
已经好久了,总是只能在梦境里幻想着自己嫁给君哥哥的那一天。梁辛萝在她的心底暗暗立誓,绝对,她绝对要嫁给君哥哥,千真万确的实现自己的美梦。
岩子君坐在床榻边轻抚着昏睡中的易襄湖的发,轻柔解开她男子打扮的发髻,他以手指代梳一一理顺她的发丝。
多亏了上天的巧意安排,这一家客栈今晚不多不少正巧只剩三间房,于是他便顺理成章的和她共寝一室。
就着桌上微弱的烛光,沉睡中的她的脸庞看来好娇弱,惹得岩子君不由得升起一股怜惜无边无际的从心里泛开。
自从他离开安邑县后的两年她就奔然地遭逢家变,那时的她也不过才区区十岁,天知道这一个瘦削的肩膀究竟扛起了多少的悲欢喜乐?
那发丝柔软披散的脸庞好生羸弱,在岩子君的温柔摩拳下睡意沉沉的易襄湖下意识的偎近他的掌心汲取那一分久违的温热。悄意咕哝一声,在他掌心之下的她就像一只极需呵护的猫儿。
这样的举动逗笑了岩子君。
真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会认为一身男装的她就是个男儿汉?
此刻的她,似是熟悉,却又陌生;像是朦胧难以捉摸,却又真实的在他眼前。
岩子君轻轻喟叹一声,粗长的手指依循着她的五官一一划下。
易襄湖的眉就宛如夜空中温柔诗意的弯月,白皙清丽的脸庞恰似隆冬从天而降的皓雪。纤细的身骨和那一身难得的傲气,她的美不若一般女子的娇柔;要想窥见她的美,得从她神采眉宇间的英飒豪气中探知。
这样独一无二的女子,是的,就是他打从小时候起便一直紧紧追寻,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孩。
事实上他该感谢她才是。
若不是小时候自己是她的手下败将,他也不会在致力研习四书五经之余,努力执起长剑又是咏山剑法又是崆峒拳术的苦练。
这一切,都是为了将来自己能在易襄湖的面前抬头挺胸的面对她挑战的目光。试问,有哪一个男人愿意在自己心仪的女子面前承认他的不足与失败呢?
“唔……”
一见她似有苏醒的迹象,岩子君赶忙收回摩挲抚弄的手,正襟危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轻咬牙根抚着额头缓缓苏醒。
“怎么了?”他低问。
她下意识地回答,“头痛,觉得脑子好重。”呃?有人?易襄湖蓦地仰头,笔直对上岩子君温煦兴味的眼。
一看到他的笑她就有气。“明知故问!”
“我有吗?”岩子君眨眼浅笑的模样无辜极了。
“要不是你使出卑鄙伎俩迷昏我,我又怎么会头痛——”
“啧啧!你这样信口污蔑朝廷大官可是一大罪状。”
“我哪有污蔑你?”易襄湖咬牙低哮。
她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岩子君的每一句话都能轻而易举的撩动她心底的愤怒火山,只要他简单的几句话,她的火山头就会开始轰隆隆的鼓动而后喷发不可收拾。
岩子君的笑容依旧温和,甚至掺了一点点宠溺与撩拨的意味。“银票上的粉末清晰可见,别说你没注意到。”
“我——”
“还有那银票也是你自个儿拿起来嗅闻的,可不是我逼迫你的,所以这一切怎么能怪我?”
“你!你简直强词夺理!”
“好说,是你谦让罢了。”
话到此,岩子君也不免疑惑。
奇怪了!他一向是个温谦有礼、行仪恭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