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就出去,不觉得太没礼貌了吗?”
他指摘起她的礼貌来了。绡瑶太生气了,懒得和他计较。
“他还会再打来的。”
“如果他没打呢?”
她白他一眼。“他会打的。”她开始整理袋子里的东西。
“要我帮忙吗?”
“不要。”她一口拒绝。“你能帮的最大的忙是走开,到别处去。”她把罐头排放到架子上。
他坐在桌旁,两条腿伸得长长的。“你当律师多久了?”
“久得知道你现在所做的都是违法的行为。”她别过头顶他。
“啊,但还不够久到知道你做过的也是违法的。”他顶回来。“告诉我,你是在美国拿得法律学位吗?”
“对。”她再次扭头,对他眯眼。“怎么,很惊讶吗?”
他皮笑肉不笑。“在我受了这么可怕的惊吓之后?开玩笑。说来还是拜你大力协助之赐呢。”
绡瑶摆完罐头,转过来面向他,他们四目胶着了好一会儿,她心中又升起不安的波动。
或许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就是向敏妍说谎了?也有可能双方都在说谎,也可能都说实话或部分实话,或者……她摇摇混乱的头。
调开视线,绡瑶望着窗外一下子乌云密布的天空,轻轻皱一下眉。
“你去的那个国家不常下雨吧?”
“不常?”他轻笑。“不是不常下雨,是根本不下雨。我在那看过的唯一云层是金色的沙云,但是住在那的人并不想念下雨的日子。”
“从末见过雨,想来自然无从想念起。”
他和她眸光相遇,刹那间,她觉得空气里仿佛流动着温暖和某种动人心弦的气流。他坚硬的下巴,抿成缝的嘴唇,皆慢慢放松了。
“许多个早晨,当我走过一望无际的沙漠,总忍不住觉得人有时真比一粒沙还要细小。”他停顿片刻。“你常旅行吗?”
绡瑶耸一下肩。奇怪,这一刻,他们好像是认识了多年的朋友。
“成长期间,我父母曾利用暑假带我各处旅行。”她也停顿了一下,有般奇怪的罪恶感情,在她心底升上来。“他们都在学校教书,所以很注重孩子的教育方式。他们主张应当藉可能的机会吸取其他国家的知识,旅行是一种很好的学习方式。”
“的确。”他注视她的目光不再冰冷,却浮出一丝奇异的凄凉。“你很幸运,也很幸福,拥有这么好的父母。”
绡瑶点点头。“我知道。”
“他们都健在吗?”
她又点点头。“他们现居住在英国南方。”
“你的父母对于你专门为人办离婚有何看法?”
空气中的暖流顿时凝结了。
“我要准备出门了。”她说,经过他身边走向门口。
泽光颇后悔他问得太尖锐。他望着她的背影,很想叫她回来。
“你确定今晚有约会吗?”
“就和老天会下雨般肯定。”
泽光坐在厨房里,听着印证她的话似的迅即由远处传来的一声闷雷。他的心情也和那雷声一样沉闷。
早晨还春光明媚,到了下午阴霾便天空满布,绡瑶出门时,更是春雷隆隆,偶尔天际且刮过闪电。
她不该出来的,绡瑶坐在古明礼的车里,闷闷地想。不是她信不信任黑泽光的问题,不论如何,他总是个陌生人,把他留宿在家已够荒唐,又让他单独在屋里,自己跑出来约会,实在不妥当。
“看来要下雨了。”古明礼说。
绡瑶收回注视窗外黑夜发呆的眼光,朝他心不在焉地笑笑。
明礼经营一家古董家具店,自他父亲去世后,他便一个人负责店里的事,管帐的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