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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她派了府里的亲信家丁去跟踪廖鸿先的长随。只可惜这些家丁,马不如对方的品种好,驾马技术不如他们高。再加上长海他们跟在廖鸿先身边多年,早就练出了一身的本事,甩掉后面跟着的苍蝇易如反掌。所以,基本上,一到了郊外,这些人就把那几个长随给跟丢了。
如此这般循环往复。
于是几天下来,事情居然没有丝毫的进展。
这天早晨,董氏终于彻底黑了脸。甩手一挥,将妆奁盒子给掷到了地上。
镜子裂开,瓶瓶罐罐碎了一地。里面的脂粉洒了出来,混在一起,红红白白煞是好看。
屋里人齐齐噤声,谁也不敢多言。
——王爷和王妃的关系虽然还算不错,但是,王爷对待王妃,绝对不像世子爷待世子妃那般全身心地信赖。
别说让自己的长随将事情尽数向媳妇儿汇报了……就算是近日喜欢上什么、准备买些什么贵重物什,这样的小事,王妃去问,王爷都不见得会告诉王妃。
也难怪王妃听了那些话后,会气愤至此。
这个时候,人人都提心吊胆着。就连受宠的伶牙俐齿的宝月,也一声都不敢吭。
“这几个人太不中用了。尽数撵出府去吧。”许久后,董氏如此说道。
“可是,里面有三人是府里老人了,在王府做了二十几年。如今人至中年却……”
“既然老了不中用了,就不要逞能答应这些差事!”董氏的语气犹如腊月里的寒霜,冷彻人的心扉,“给他们每人十两银子,都打发走。”
宝莹刚才大着胆子说了一句,本想是会□□效果,谁知王妃丝毫都不念旧情。
如今听了董氏的话,她心里头更加寒凉,忍不住又道:“若是他们不肯收呢?奴婢刚才听他们说,世子爷身边的人身手极好,他们不是故意将差事办砸。王妃不如听听他们的……”
“够了!”
董氏呵斥一句,正欲斥责宝莹,旁边宝月娇娇说道:“哎呀,宝莹你这个没眼力见的。那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和你说?可不就是希望你能在主子面前替他们求情么?你素来心慈,他们就来拿捏你。你倒好,竟是傻傻信了!要我说,你就不该听他们几个人说了什么。只管由着他们去。别他们做砸了差事,却非得惹了你讨人嫌!”
宝莹知道宝月这是怕她也受牵连,特意来帮她说话。
这个时候若是再犟着,反倒要连累宝月也吃数落。
宝莹直直跪到了地上,也不说话,接连朝着董氏磕头。
董氏寒着脸一言不发,并未让她起身。
宝月方才帮了她一把,这个时候却也不敢再吭声,生怕再出声反倒帮了倒忙。
众人静默大气都不敢出。
阴凉凉的屋子里,只有咚咚咚的磕头声回响其中,硬生生让这屋子更添了几分寒意。
二十几个磕下去,宝莹头痛头晕,恶心想吐。身子晃了晃,栽倒一旁。
董氏瞧了眼她额头上的血印,这才淡淡道了句“够了”,又对宝月道:“你寻了总管,让他去外头找些擅长追踪的人。什么道上的都可。务必要将城外头的事情给搞清楚!”
宝月忙行礼应下。
董氏看着满地的杂乱,心烦不已。拂袖而走,往厅里行去。
众人听出她声音里隐含着的巨大怒气,各个低眉敛目,谁也不敢驳一句,只悄悄地随后出屋,各司其职,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去了。
听到脚步声远去,宝月一把拽起宝莹,劈头就骂:“你当你自己有几个脑袋?十个?二十个?告诉你,姐姐我也就能救你一次,下一次你想找死,可别挑我在的时候,省得拖累了我!”
宝莹讷讷说道:“你说,王妃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