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琳被打了岔,心中不悦,随口说道:“过去看看便也知道了。问那么多作甚。”
廖鸿先哼笑了下,懒洋洋道:“怎么?我替妹子问一声,想要提前有个准备,却是也不行了?我倒是不知道,楚国公府,何时变得这么小家子气了!”
他说话时语调慵懒闲散,但微愠之下,自有一股子不容置疑的迫人气势。
楚月琳虽然胆子颇大,到底年岁还小。被他这样一吓,说话就也磕巴起来,“其实我也不知道。或许,或许是她冲撞了堂兄。”
江云昭握了握她的手,怒视廖鸿先,说道:“你收敛着点。”又缓声安慰楚月琳:“不必惊慌。他经常凶巴巴的,却没什么恶意。”
廖鸿先由着她随便‘诋毁’,却连半分不乐意也无,压根没放在心上。
“冲撞?”他半眯着眼,“这事可大可小,倒也有趣了。”说着,朝江云昭微一挑眉,“走,跟你看看去。若真有点什么事情,明彦那边我也能拉得住。”
语毕,竟是不理会其余二人,自顾自朝前行去。
在廖鸿先的那群狐朋狗友里,他说话的分量一向很重。
如今他既是发了话,江云昭倒也不怕会出大乱子了。低低道了声谢后,跟在他的身后朝前行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朝楚月琳笑了下。
楚月琳忙紧走几步跟了过去。
她始终有些怕廖鸿先。抬头望了望江云昭身前的少年,她到底是放慢了脚步,一路都稍稍落后江云昭半步,以便和廖鸿先离得略远点。
楼卿言不放心,亦是跟了过去,走在她们身侧。他不时地安慰江云昭一两句,又道:“你那堂姐任性泼辣,也吃不了什么亏去。你也不必太过担忧。”
“吃亏?”江云昭摇了摇头,“就是她那不肯吃亏的性子,才害了她自己,又害了旁人。”
她忽地想起过往之事,微微侧过头,对楼卿言道:“你一向最是和善。如今她却能让你说出这种话来,当真是难得了。”
楼卿言也笑,“没办法。上次江三姑娘的壮举,在下依然记得。若不是昭妹妹出手相帮,那些行李怕是要尽数毁了。”
江云昭正要接话,冷不防前面的廖鸿先忽然驻了脚。她一个不察差点撞到他的背,忙急急停住,“做什么忽然停下?可是被你吓到了。”
廖鸿先凉凉地看了楼卿言一眼,伸手就把江云昭往自己旁边拉了拉,闲闲地道:“没什么。就是见到有人人随口就乱认妹子,有些看不过去罢了。”
楼卿言与江云昭自幼相识,一声‘昭妹妹’不知道叫了多少年了。如今被廖鸿先这样一说,江云昭便有些着恼,当即牵了楚月琳的手大步往前走,竟是不再搭理他。
廖鸿先倒也不甚在意,只是悠悠然地跟在她的身后,刚好卡在江云昭和楼卿言的中间。
几人先前所在之处离事发的藏并不甚远。待到行至藏前,廖鸿先这便撇下三人,当先迈步入屋,一探究竟。
楼卿言凑着这个机会近到江云昭身侧,望了廖鸿先的背影,低声道:“此人性子乖戾,你莫要与他深交。”
江云昭含糊地“唔”了声,也不多言,紧走几步跟了进去。
屋里两人隔了两丈远的距离站立着。一人哭得梨花带雨,正是江云珊。而另一个,乃是楚国公府的世子,楚明彦。
两人此刻怒目相向,显然经历过一场不小的争执。
廖鸿先这便皱了眉,用手肘捣捣楚明彦,问道:“怎么了这是?竟然把个小姑娘给弄哭了。可真不符合你的君子做派。”
楚明彦性子清冷,素来以礼待人。虽不与人特别亲近,却也极少和人发生冲突。如今他面上这般的怒容,廖鸿先统共就没见过几回。
这个地方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