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想早点安顿下来么!”
大伯父冷哼一声,倒头就睡,留个背与她,真是半点都不想同她说话。大伯娘就又啐了一口,挪到火堆旁暖了暖手脚。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一个馊主意就掉了下来。
拎着裙子跑过来找罗稻葵,见他不在,也不恼,直接就把自己的想头告诉给众人听。又道:“……都是同事,这点小忙总不在话下的吧!”
这点小忙?
这也说的出口!
罗瑞香冷哼一声,直接就想出言拒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金鱼儿已是道:“大伯娘,掌管钥匙守备城门的是外委把总,可是军爷,同民壮不搭界的。”
大伯娘哪里知道什么是外委的把总,不以为然道:“什么外委内委的,都是做公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哪有不认识的道理。”又道:“这可不是脸皮子薄的时候,咱们这一大摊子人,可都等着葵哥儿出面呢!”
话音一落,身边就有了????的声响,罗瑞香暗自替金鱼儿着急。金鱼儿却是面色如常,只垂首道:“天快亮了,大伯娘还是先去歇着吧,这些事儿自有里正同族长族老们商议,不是我们这些小辈能妄自揣测做主的。”
大伯娘就没了好声气,“唰”的站了起来,“费了那么多银子心思竟供出了个白眼狼,看着长辈们遭难竟躲在后头。我就是把钱扔在水里,还能听声响呢!”
别说罗瑞香气的跳脚了,就是三伯娘也皱了眉,这是什么话。
正要说话,金鱼儿已是抬起头来直视大伯娘。这事儿是自己回绝的,说她什么还罢了,可若想把罗稻葵拖下水,却是不能不同她说个明白了。
语气冷冽,掷地有声,“大伯娘请慎言,相公一贯忠孝友悌、敬老怀幼。若是您觉着我们夫妻有何失礼不是之处,我们可以请里正与族长族老们做个公断,免得坏了我家相公的名声!”
大伯娘一噎,瞪大了眼睛看着金鱼儿。明明无风,却莫名的打了个冷颤,不知道为什么竟不大敢去看金鱼儿的眼睛了。微微垂下眼帘,略带慌张的说了一句,“连我都顶撞起来了,真真没有规矩。”却是抬脚就走了。
四下里也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只有一旁的火堆发出“哔啵哔啵”的声响。
金鱼儿没有再做声,垂下头,收回目光,却是在心底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再一摸,鼻尖上已是有冷汗透出来了。
罗瑞香愣怔了半晌后,却是捂着嘴乐了起来,“三嫂,你太厉害了。”很是赞赏的样子,还要教导她,“以后就这样,不管她再胡说八道些什么,你都这样顶回去。对这种欺软怕硬的,可千万不能心软……”
她算是看透了大伯娘的,罗栀子说的再是没错,对这种人半点都不能心软,你好心放过她一次,她不但不念你的好,还会觉着你好欺负,便宜好占,就会没完没了的找你的麻烦。
只话音未落,就被大伯娘拧了一把。龇牙咧嘴的直瞪眼,到底不敢再说下去了,改而好奇地问起了金鱼儿,“三嫂,那些个守城门的都是军爷吗?”
金鱼儿点了点头。
她也是那年去赵家暂住的路上听赵春江说的,后来益柔又告诉她,外委把总应是正九品的武官。
罗瑞香岔开话题不再说了,萧飒却是没有这么多的顾忌的,再加上心里欢喜,也难得的表扬起了金鱼儿,“这才差不多,早就同你说过了,连孔老夫子都教导说‘小棒则受,大棒则走,不陷父于不义’。这还不是父母呢,你娘老子养活你可不是给别人作践的,就是小棒也不能受!怎么来的怎么还回去,吃什么也不能吃亏呀!”
倒是一改之前的萎靡不振,整个人都精神抖擞了起来,中气十足的告诉金鱼儿不要担心,“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人还能给事儿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