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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浓眉倏地一壁,心头一露。
曾几何时,在与她朝夕相处下,他竟陷入这极为陌生却又深浓的情倏里了?
他沉沉的吸了口长气,为这汹涌的爱,在沉淀一会后,心中也已有了决定,但那个决定还有许多细节要做,所以现在,他只能先做一件让她心情较好的事。
他转身再度走到灶房,仍抱着墨锐偷哭的黎月不由得吓了一跳,赶忙低头拭去泪水,而他,假装没看到。
“你到屋里去。”她一愣,缓缓的站起身来,“可要煮晚餐了。
“”我来就好。“”什么?“”有问题吗?“”因为难吃,所以……“她咬着下唇,怕自己又哭了出来。
“不是,是公平起见,你在这儿已经一个月了,家事总该轮一下,不过,洗衣服的事你做得挺好的,还是由你来吧!”他边说边去拿柴火。
“哈?!”她瞪着他。他好像只剩两套衣服可换了,这叫做得挺好?!
“出去,不要在旁边碍手碍脚的,万一被你影响,煮得跟你一样黑怎么办?我的厨艺可是比你好太多倍了。”他很不客气的赶人了。
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最好是!”不过,也有可能,他看来就是比她利落、能干!
轻叹一声,她垮着双肩的踱回屋内,墨锐也跟着她走。
等着、等着,半晌后一她柳眉突地一臜,鼻头一皱,“怎么好熟悉的味道啊?”木门被推开来,刚刚溜出去的墨锐先走进来,接下来是端着两盘菜肴的李律,但在看到他手上那两盘跟她煮得不分上下的黑炭食物后,她一呆,“这是?”“对!半斤八两,吃吧,少啰唆。”臭着一张俊脸,他拿了碗筷到桌上后,就坐在椅子上,端起碗筷,夹起一块黑肉,“卡滋卡滋”的咬了起来。
黎月仍处在呆滞的状态下。怎、怎么可能?
在她心中几近完美的男人煮出来的东西竟然跟她同个样?
在看到他拿了块肉硬塞到墨锐口中,它却是毫不给面子的吐出来,还用前脚爪把那块肉拨得更远后,她再也忍俊不住的“噗哧”一声,抱着肚子开始大笑,“呵呵呵……”“好笑吗?”他恶狠狠瞪她一眼。
原来都一样嘛,她不是最差的一个。
她看着一脸凶巴巴的他,黎月粉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原来我们是一样的嘛!难怪一开始时,你只丢干粮给我吃。”“谁跟你一样,快给我吃下去!”他故做粗声粗气的瞪她。
“我不要!我……不行……”看着那一堆乌漆抹黑的肉跟菜,她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但这中间有大半是压力释放后的泪水。
她知道,李律也知道,所以他更觉得不舍,他让她去笑、去哭,他知道在她宣泄过后,她心情会舒服多的。
“一个人在这儿住了两年,厨艺这么差,还敢说什么比我好好几倍。”终于拭泪而笑的黎月可是逮到机会调侃他了。
“要是两年后,你比我现在煮的好,再来笑我吧!”他故意装出一脸不悦的样子,其实他好喜欢她此时的笑脸。
“那是一定的,你拭目以待吧!”她当然敢呛声,两年耶!她哪那么笨。
两年?他眸中一闪而过一道几难察觉的笑。
他的确自虐,已经打算吃这样的食物两年吗?不!
他明天也得连同那个“决定”一起做个安排。
这一晚,黎月很早就梳洗好上床睡了,而且一想到李律煮的食物,她还是忍不住的笑,累积至今的压力好像都解除了,她很快就睡着了。
李律走到床边,温柔的替她拉了被子,再低下头,看着顶了顶他脚的黑豹,他笑了笑,蹲下身来揉揉它的头,“我知道委屈了你,不过,她笑了,不是?”墨锐舔了舔他的手,像是接受他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