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多想无益,前世错的,前世遗憾的,爷今世都会弥补,比如殿兰、比如十三。
“主子,”宝珠将手炉递给殿兰,“好好的,非要冰天雪地里弹琴做什么呢?可不是冻坏了呢?快回屋里暖和暖和,月梅已经去给主子熬姜汤了。”
殿兰也是读了一本清穿小说以后心血来潮,那女主可了不起,唱过很多300年后的流行歌曲,就此赢得了普遍清朝土著男人的喜爱。殿兰弹罢唱罢,果然觉得挺冷,不由打了个喷嚏,可把一众伺候的人给吓着了,这么个金贵的格格,千万别生病了,况且格格刚才一曲,别是从天上偷跑下来的仙女吧?万一被天兵天将发现了,收回去了怎么办?
胤禛听到殿兰打喷嚏,也是有些紧张,他也觉得,此情此景此曲此人,不该是人间能有的,那么个珍藏在心底的小人儿,生病了可怎么好。
这天起,胤禛落下个毛病,每晚一定要天视地听,看到殿兰安枕了,自己才能睡下。这还哪里是《蒹葭》?明明就是《关雎》!最应了那句话: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这日,殿兰又跟着觉罗氏到宫里给太后请安,快过年了,太后就挂念着殿兰,一见到这个玉做的姑娘,太后哪里舍得她下跪,一把搂到怀里,“殿兰,你可有日子没来看我,是不是又是冬天怕冷,连屋子都不出了?”
“没的事儿,”殿兰18岁,身姿窈窕,柔弱无骨地趴在太后怀里,“前几日我还在院子里弹琴呢。”
“不好不好,”太后摇头,“虽说我希望你出去走走,但是大冬天在外头弹琴做什么?还是多到我这里走走,今儿个我让御膳房做了你最喜欢的桂花糕。”
“太后最是宠着我,”殿兰一年四季都喜欢吃桂花糕,“家里的厨子做的不好吃。”
“喜欢吃,冬天也要少吃些,”太后打量着殿兰的穿戴,“殿兰就是打扮的太素了,我看你戴的最多的就是这对碧玉簪,寡淡了些,正巧,我这里有外邦进贡的红宝石簪子和红宝石戒指,一会儿给你挑最漂亮的带走。”
到了午时,康熙又来到慈仁宫里混饭吃,用罢晚上,康熙说道:“殿兰,朕听你阿玛说,你弹琴最是动听。殿兰啊,不能厚此薄彼,也让朕和太后听听你的琴声。”
“这有什么,”殿兰大大方方、毫不忸怩,“不过我要宫里最好的古筝,才给你们弹奏。”
“若说最好的古琴,宫里自然有历朝历代的珍藏,”康熙想了想,“但是古筝,却不知谁的宫里有好的。”
“问问永和宫,”太后接口道,“不是说德妃在伺候孝懿仁皇后的时候,就是以琴曲打动了孝懿仁皇后,这才抬举了她给皇上做了贵人吗?”
“皇额娘不说,朕倒是忘了,”康熙借口道,“二十年前,朕也是听过德妃的琴艺歌喉,确实赏过她一把好琴,不过这十多年可是再也没听她弹过琴。既这样,梁九功,你去永和宫传朕的旨意,让她把朕赏赐她的古筝找出来,你抱过来就行,别让她打扰到皇额娘休息。”
“还是皇上明白,额娘不喜欢那些人过来扰了额娘的清净,”太后感受到皇上对她的体贴与敬爱,也十分受用,“额娘就喜欢殿兰这样的好姑娘,你后宫里头那些人,额娘都不待见。”
“朕如何不明白皇额娘的性子和喜好,”康熙自如地坐在罗汉床上,看着坐在炕桌另一边儿,被太后抱在怀里的殿兰,说道,“皇额娘既喜欢殿兰,朕也是愿意给殿兰指门好婚事,可是两年前传得沸沸扬扬的事儿,大家还没淡忘,特别是后宫里有些人,竟然提出要把殿兰指给皇子做妾室格格,真是岂有此理。”
“谁这么没有见识?”太后绷着脸,“殿兰是要做当家主母的,竟然能说出纳她做妾室格格的话来?别说殿兰身子都养好了,就算她不能生,也必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