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最近的恒星是半人马座比邻星,离我们是4。2 光年①。焉知道没有更近得多的恒星,只是因为它被星际云挡住,我们才看不见?我猜想,只要我们冲出这片暗星云,一定会看见一颗很近的、光耀夺目的恒星,就在眼前,我们就得救了。不过,也有一件使我担心的事:由于该死的星际云的粘滞,我们的“东方号”正在减速,①光年就是光一年间走的距离。一光年约等于十万亿公里。
它已经只有每秒钟三万四千二百公里的速度了。如果星际云很大,我们就会失去很多速度,甚至完全失去速度……
“那怎么办?”看着写到这里,继来急忙问。
“那我们就永远冲不出这片星际云。”
“以后又怎样呢?”
“以后,星际云把我们裹在当中,或者变成它的一个行星,或者被高温熔化了,成为构成恒星的原子……”
“多可怕的结局!”继来惊叹道。
亚兵宽慰地说:“这片星际云不致那么大——我们在进入它以前一天半测量过。如果它大致是球形的话,我们有一年多时间就能冲过去。”
“它密度那么大,不可能不是球形的。”继恩指出。
“一年还多!”继来皱起眉毛说。“这种生活我烦死了。”
“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继恩庄重地说。“列宁在监狱里还读了很多书呢!我们这儿,沙皇的牢狱怎么能比!”
(十八)中微子电讯机
战争以侵略者的可耻失败告终。人们又陆陆续续回到和平生活中来。
宁业中回到宇航城的时候,废墟已经清理,高高的塔式起重机又在半空中旋转,刚刚平好的机场跑道落下一架又一架飞机,载来建筑器材、机器和食物。他打听岳兰,原来她早就回来了,并且参加了重新建造“前进号”的工作。
岳兰现在是一个二十三岁、端庄而成熟的姑娘了。
她出落得惊人地美丽、战火的洗礼使她带有一种英姿飒爽的神态。宁业中在宇宙飞船施工现场找到她。她奔过来,长久地握着宁业中的两只手,摇呀摇的,两只明亮的眼睛瞅着宁业中的胡子拉碴的脸,亲切地说:“你怎么也不写下你的军邮号码?教我回信也没法回。你的中微子电讯机。我跟邵伯伯谈过,他还挺感兴趣哩。对了,你住在哪里?招待所?
回去刮刮胡子,换换衣服,跟我上邵伯伯家吃晚饭,好吗?“
宁业中局促地站着,嘿嘿地笑。
“去吧,去吧!”岳兰轻声说。“如果你能跟‘东方号’联系上,邵伯伯不知多么感谢你!……我也是。”
邵子安显著地苍老了。战争期间,他在深深藏在地下的导弹工厂工作,长期见不着阳光,白发也增加了。但他依然精神矍铄。老俩口住在宇航城圆形会议厅的传达室里,这所房子经历过战争的浩劫后只毁掉一个角,现在草草地修复了。邵子安十分高兴看见宁业中,他和钟亚兵一样,是继恩的好朋友。
晚饭桌上,邵子安问起了中微子电讯机。
“图纸都在通讯兵总部里。”宁业中解释道。“由于保密守则,我没有带回来。我们开个介绍信,就可以拿到,或者干脆借一台先用用。”
“可是。‘东方号’出发六年了,它的轨道根数肯定已经发生重大变化,还能找得到踪迹吗?”邵子安满怀希望地问道。
宁业中回答得很干脆:“战争期间,我做过试验,千分之一秒钟能扫描一个平方弧秒的天区。”
邵子安沉吟着,但是岳兰比他算得快。
“我们只需要扫描三十弧度见方的天区,也就是九百平方弧度,顶多四个半月时间…
…“
“要昼夜不停地干。”宁业中补充说。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