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也很好奇春是怎麼吃飯的,是找個能放菜碗的地方端著飯碗站著吃?還是把菜碗放在地上蹲著吃?
總之兩種方式都夠嗆,已經習慣了坐著吃飯的言玥實在想像不出來那樣吃是否會影響消化。
所以當言玥腳步輕快地踏出神殿拱門,準備回去找小黑時,走廊上石柱後忽然躥出個人影攔住前路,很是嚇了言玥一跳。
等看清是春時,她覺得有些奇怪,「你怎麼在這裡?」
不是之前就離開了嗎?
春板著一張黑臉盯著言玥看了一會兒,不答反問:「聖女跟你說了什麼?你看起來很高興。」
春已經發現了,不僅是幾個地位卑賤的神仆,就連聖女都偏心這個外鄉人。真是搞不懂,明明她才是山神部落的人,而且她對山神的崇拜仰慕難道還不夠?
為什麼從神仆到聖女都更喜歡這個總是不務正業,專搞些莫名其妙之事的外鄉人?
春的目光在言玥越發雪白晶瑩的肌膚上停滯,心裡的酸澀嫉妒越發濃烈。
難道只是因為外鄉人長得更白?
言玥皺眉,臉上的笑也淡了下來:「關你什麼事,我為什麼要跟你說。」
平時總對她陰陽怪氣就算了,反正彼此不深交就是了,可如果因為這樣對方就把她當作是軟柿子好拿捏,那就錯了。
春確實愣住了,沒想到平時她怎麼翻白眼表達輕蔑嘲諷都笑呵呵沒有脾氣的外鄉人突然硬氣,剛才積蓄了滿肚子的埋怨怒火如同被澆了一盆水,跐溜一下就滅了。
言玥瞥了春一眼,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出了走廊下了台階,很快就消失在甬道的拐角處。
過了一會兒,聖女從神殿出來,看見還站在門口的春,眉頭微微蹙攏,「春,你還沒離去?」
剛才在言玥面前理直氣壯的春一下子蔫了,眼神閃躲地垂下頭,聲音弱弱地支支吾吾:「就是,嗯,那個,我想」
看她半天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聖女也大概猜到了,心底生出些許不喜,輕輕擺手:「沒事,你走吧。」
春如釋重負,急急忙忙跑了。
聖女看著她倉皇逃離的背影,嘆了口氣。這個女孩兒,心思太重了,自以為那點想法無人知曉,其實完全暴露了也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怎樣的成長環境,能讓人構建出如此分明的階級感。曾經還只是普通部落族人的時候,對身為神仆的冬奴恭敬討好,等到成為聖少女後,就自持身份不一樣了,對冬奴她們也當做了僕人居高臨下的俯視。
平時表現出再多的虔誠,這種信仰也不叫對神靈的信仰,而應該是對階級、對神靈能賦予她的地位的信仰。
哪怕春現在對她表現出足夠的尊敬和嚮往、熱愛,聖女明白,春的這些感情是真誠的,真誠的對象卻不是她這個人,而是她所代表的聖女之位。
當她不再是聖女,這一切真誠便不再與她有關。
聖女對此感到費解。
她在神潭裡窺得世界,也曾見到過這樣追逐權勢名利的人,可她不明白的是,與世隔絕的部落為何會出現這樣的人。
難道有的人真的可以天生如此嗎?
言玥興沖沖地回了住處,卻發現窗台上放著玫紅色的花。看來小黑是出去了。
有點失望,不過也只是轉眼即逝,言玥對小黑的心態並不是將它當作自己的所有物,而是平等的朋友。
小黑一隻生長在森林中的鳥能選中她,和她成為朋友,言玥已經感覺是自己的榮幸了,自然不可能因此就要求小黑放棄自己的習性和自由。
想了想,言玥也拿了枝白色的野花放在窗台上,表示自己回來過又出去了,這才高高興興去了廚房。
廚房也是個三間並排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