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瑞玲已经回去,倒是来了几个军装笔挺的人,四五十岁的模样,正坐在沙发上跟徐宏阳说话。
瞧见白筱,有人诧异地问:“这位是——”
徐宏阳笑呵呵地,看了眼没说话的白筱,神色自然地介绍:“是我家的孩子,今早刚从丰城过来的。”
护士拿了一叠纸杯和一罐茶叶进来,白筱接过,道:“我来吧。”
有一位中将接过杯子时,笑着对徐宏阳道:“徐老好福气,不像我,就生了个儿子,儿子又生了孙子。”
“所以啊,还是女孩贴心,懂得对你嘘寒问暖。”有人跟着道。
白筱进了洗手间,刚合上门,隐约听到外面的声音:“徐老,你这孙女,现在有没有对象?”
“瞧这老吴,又想给他那儿子找儿媳妇了!”
徐宏阳笑了笑,拿起杯子喝了口白开水,白筱给所有人泡茶,除了他:“她已经嫁人了,就是战明家的老三。”
“嫁给郁总参三儿子的不是您的——”有消息不灵通的耐不住好奇追问。
徐宏阳点头,没有任何尴尬,也没避讳:“这是我最小的孙女。”
知情的人互看一眼,没想到那些报道内容居然是真的,随即纷纷笑着说:“那我们先在这恭喜徐老了。”
……
白筱打开洗手间的门出来,外面,客人走了,只有徐宏阳还坐在那里慢慢地喝水。
她刚才买来的那碗粥还原封不动地摆在床柜上。
要不是徐瑞玲在电话里跟她大概提了下徐宏阳的病情,白筱也不相信,精神这么好的老人,已经身患癌症晚期,有护士进来查看徐宏阳的情况,得知徐宏阳中午没吃什么,劝道:“您还是得吃饭,不然这身体怎么会好呢?”
“你们不告诉我,我得了什么病,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徐宏阳说道。
护士望着性子倔强又威严的老爷子,不知道该怎么劝,上头让她专门负责照顾许老爷子,但老爷子显然不听她这个小护士的话,只好求助地看向白筱。
白筱端着粥,没像护士那样子说软话劝,而是——“那你说说看,你自己得了什么病?”
徐宏阳脸色一变,却硬是没有接话。
“你说的自己好像什么都知道,但实际上,其实是自暴自弃,说白了,就两个字,怕死。”
徐宏阳拿眼瞪白筱,神情也有些尴尬,白筱已经把粥推到他的面前:“到时候,哪怕身体没事,每天都跟自己说,我快要死了,没病也能把自己折腾到一只脚迈进棺材里。”
护士原以为徐老听了这些话会大怒,谁知,徐宏阳笑了,让护士去拿一双筷子来。
“食堂给了勺子。”白筱从袋子里拿出一次性勺子。
徐宏阳吃得很慢,白筱也不催,尽管他神色如常,但她知道,胃癌晚期不好受,吃东西时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反胃症状,他吃了大半放下勺子,白筱没再让他吃,这大概已经是他的极限了,随后她又把水杯端给他。
“这是老爷子住进医院后吃的最多的一次。”白筱去扔垃圾,护士跟她一起出去。
关于徐宏阳的具体病情,白筱还不知道,趁这会儿问了护士几句,护士也没隐瞒:“医院这边打算安排老爷子做化疗,但老爷子可能不愿意,昨天一住进来就嚷着要回家。不接受治疗的话,这个病拖不久的。”
白筱点头,跟护士说了谢谢,丢了垃圾转身,瞧见了从电梯出来的徐敬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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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瑞玲在去上班的路上,终究是没忍住,给弟弟打了个电话,告诉他,白筱在医院照顾爸爸。
徐敬衍挂了电话,匆匆忙忙地赶过来,真在走廊上看到了白筱。
二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