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笑肉不笑地道:“微臣担心一不小心说错话,我们尊贵无比的大王又掐上微臣的脖子,那微臣有几个脖子,也不够英明神武的圣上,您,掐的。”
“你!”
呼延迄气结。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人头一回敢对他说话这么放肆!
望着顾沫白洋洋得意的笑容,呼延迄兀地转怒为喜道:“好!很好!顾沫白,本王要定你了!就这样,单军师,传令下去,即日起顾沫白为本王的专属御医。”
把“他”留在他的身边,他倒要看看,再经过一番驯服之后,这“小不点”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对他如此无礼放肆!他呼延迄,还没有降服不了的人!
“末将领命!”
单吢得令退出营帐。也留给了两人独处的空间。毕竟那晚他答应王妃不和大王道出实情,可是在王妃答应,她会主动向大王禀明一切的前提之下的。
不理会顾沫白求助的眼神,单吢径自挑帘而出。
顾沫白只好收回视线,问这个帐内唯一的“生物”,呼延迄。
“方才静大哥没说完。你告诉我,身为你的专属御医,到底要做什么啊?”
“你说呢?”
呼延迄不答反问,双手环胸地睥睨着只及他肩部的身材娇小的顾沫白,嘴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顾沫白扬起小脸,神奇地发现那样细小的轻微的嘴角勾勒,甚至连笑容都谈不上的微笑弧度,奇迹般地柔化了他刚毅的线条。他那湖泊色的瞳眸里好像谁往里头倒了一壶佳酿,望之使人沉醉。
顾沫白感觉自己好像要被催眠了,不由地喃喃地道:“你的眼睛……”
是谁念了法老的神秘咒语?触动了谁能不能提及的禁忌?
顾沫白不明白,为何眼前的这个那人连那微小的弧度就骤然消失,平静的湖泊再次掀起狂风暴雨,望着那双盛满戾气的琥珀双眸步步逼近她,顾沫白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是她说错了什么吗?
潜意识地往后退去,直至身子抵到了营帐内的桌案,顾沫白双手抵着呼延迄的胸膛,阻止他的进一步靠近:“你又在发什么疯!”
这男人!情绪也太不稳定了!上一秒风和日丽,下一秒就会是疾风骤雨!难道他就有晴转阴,阴转雨这么个平稳的情绪转换吗?!
轻轻地抚上顾沫白惊恐的双颊。这样惊恐的神色,他在太多太多的人身上看见过了。生他的母妃,恨他的父王,敬他的群臣…。他们都无一例外地,怕他。
这样的呼延迄,顾沫白是陌生的!他的神色好像不太对,像是在看她,视线又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兀地,呼延迄收紧了手中的力度,顾沫白吃痛地紧皱眉头,“呼延迄!你疯了吗?!”这家伙,这么用力地捏她的下巴!该不会是在检查她的下巴有没有整过容吧?
“呵呵~难道你不知道吗?本王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疯狂!哈哈哈哈!”
“你!”
这回轮到顾沫白无语!这呼延迄看上去真的很不对劲,顾不得下颚传来的疼痛感,顾沫白害怕的神色渐渐转为担忧,“你…。你没事吧?”
谁知道她这话一出,呼延迄更加像是邪魔附身了一样,狂暴地推开顾沫白,咆哮道:“给本王滚,给本王滚,统统都给本王滚!”
他不需要用任何人这种关怀的眼神看他!他呼延迄,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和同情!不需要,不需要!
彻底吓到的顾沫白近乎是连滚带爬地“滚出”了呼延迄的营帐。
或许每个人的心底都住着埋着一座名为伤城的废墟。看上去越是无坚不摧的人,心里头的那座废墟坍塌成的残骸就越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站在营帐外头,顾沫白回望了眼里头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