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挞伐却甚感兴趣,鲁定方苦笑不已,只好让徐抒死记硬背,过得数日徐抒脑袋中装了一大堆繁奥的先秦文字,甚是头痛不已。好在两位伯伯对此解释甚多,不明白之处逐渐减少。某一日徐抒在练功的石室内听得鲁定方长啸三声,笑吟道:“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
急出石室,鲁定方、言诺达皆不知所踪。同心堂外依旧云雾环伺,群鸦呜呃不休。徐抒这些天钻研武功,这时不觉惆怅不已,忽地心头一动:“阿冰哪里去啦?”奔出数里,林中依旧薄雾朦胧。
016伊人何方(一)
徐抒感到自己的处境很奇怪。他可以算是普济堂的弟子吗?决不能是。因为他感到何公伍那些人的目光仿佛利剑般锐利。徐抒低声下气的询问那位阿冰姑娘的下落,问遍堂中弟子,回答的只有三个字:“不知道。”表面上看,他们的神情还算恭敬,可是徐抒已经感到一种寒意,浸透骨髓的寒意,这是为什么?
这八位香主看来都是江湖中的顶尖好手,他们豪聚一堂的时候都袒露出铁一般刚强的右臂,他们得到言堂主不得轻举妄动的禁令,但是火一般的激情依然会让他们为不能为这次普济堂的危机出力嗟叹不已。这一切,和徐抒都没有关系。徐抒完全是一个既没本事又不要脸的人,那个挂名公子,谁会相信?
徐抒留下《天地大同心法》,连一柄剑都没有带,就向众位弟子之首的何公伍辞行。
何公伍其实很胖,胖到徐抒时常担心他会把他的阿黑炖来吃狗肉,但是他精悍的装束却无可争议的说明他不是个只会使蛮力的人,可是这一切都和徐抒没有多少关系了。尽管他只有心法的基础,但是已经让他感到功力的精进。练武之事,越是奥妙无穷便越是欲罢不能,而现在,一切只是开始,徐抒不愿再看何公伍那些人火一样的目光。
那个青蓝澄澈、如梦幻般的身影消失了,那双足可以代替语言的双眸只会出现在脑海中,伊人远去,也许她绝不会属于这个江湖,它太现实、太残酷,可是徐抒还是忍不住想她。
她真的是一个冰冷的杀手吗?当一个杀手失去了杀意,就意味着这个人不配再用剑,更意味着一个杀手的毁灭。血色的回忆中,这如何和那一抹青蓝合在一起?
徐抒也说不准她素雅的衣衫到底是青色还是蓝色,这两种色本来就不易区分,青色更是在绿和蓝之间。可是在徐抒见到阿冰的时候,绿色的温暖亲切和蓝色的忧郁凄清都似乎兼有。现在,似乎脑中的每一根神经都在提醒徐抒,说不定阿冰现在会遭遇困厄。
徐抒又仿佛明白,陈友谅所部黑色飞鹰是惹祸的源头,抹不去的污点一般,要除去这种纹身,很不容易。
所有矛头看来都指向了谷剑山庄,谜一样的谷剑山庄。偏偏出了三才镇后,徐抒不知道去谷剑山庄的路。一路问了许许多多的人,有从南向北来的客商,当地淳朴的乡民,小镇酒店的小二,有名有姓的大侠却见的不多,问及谷剑山庄,都缄口不语,甚至像见了鬼一样不理睬徐抒。
徐抒也不生气,心头却渐渐焦急起来。他对于很多事并无所谓,可是现在却好像有些放不下,甚至让他脸红起来。徐抒也不怎么担心鲁堂主他们,少年人总该是比较乐观的。
墨色静谧地笼罩苍穹。
天外几点明星。
夜色这样深沉,小城长街的尽头还有一个小酒馆。夜出不归的流浪汉足可以在这个便宜的酒馆喝上一盅。
徐抒就是走到了这里,带着他的阿黑。他仿佛很爱走夜路,从小的时候,阿妈便带着他不停的东奔西走,怎么逃到槿花山谷,也许阿妈自己也不明白。长大了之后,很多时候他都要自己走。
灯火阑珊,但看出来还是有人的,还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