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要求,不是请求。现在仍是要求。您听罗伯森先生说过,根据纽约州的法律——且不说联邦的两部公民权法——如果某个房间没有人住而我要求入住的话,您不得拒绝我。现在1408房间没人住。1408房间一直空着。”
然而,奥林先生这时候不会把话题从迈克最近的三本书上移开——三本书都是《纽约时报》排行榜上的畅销书。他又翻了一遍,已经是第三遍了。柔和的灯光从亮闪闪的封面上反射回来。几本书的封面都以紫色为主。迈克听说紫色最能使恐怖小说畅销。
“我直到今天晚上早些时候才有机会翻翻这几本书。”奥林说,“我一直忙忙碌碌,通常都是这样。多尔芬旅馆在纽约这个大都市里不算大,但客房入住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往往每个客人进门后都会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要我们帮忙解决。”
“就像我。”
奥林微微一笑。“您的问题有点特别,恩斯林先生。您、罗伯森先生和你们所有威胁。”
这些话又把迈克气坏了。他并没有威胁过,除非罗伯森先生本身就是一种威胁。他请律师也是迫不得已,就像无法打开生锈的上锁的箱子时只得用铁棒撬一样。
那个上锁的箱子不是你的,他心想,但联邦和州的法律却并不这么认为。法律规定,只要事先没人住在里面而他想住的话,多尔芬旅馆的1408房间就得让他住。
他意识到奥林正看着他,仍带着微笑。好像迈克的内心独白他都听得清清楚楚。这让人很不自在,迈克没料到这次会面会如此令人不快。似乎从他拿出袖珍录音机(这玩意儿通常很有威慑力)、把它打开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听奥林摆布。
“奥林先生,您似乎想把我搞得晕头转向。我已经忙了一整天了,如果我们关于1408房间的争论到此为止的话,我想上楼去,然后……”
“我曾读过一本……啊,您把它们叫做什么?随笔?小说?”
迈克称它们为摇钱树,但因为磁带在转,他可不想这么说,即使那是他的磁带。
“小说。”奥林肯定地说,“每本书是一个故事。您的《闹鬼的屋子》里的堪萨斯州的里尔斯比的房子的那个故事……”
“啊,是的,是斧头凶杀案。”那个将尤金·里尔斯比一家六口杀得一个不留的恶魔至今仍逍遥法外。
“确实如此。还有您的阿拉斯加自杀身亡的情侣墓地露宿的那一夜——就是人们一直声称在锡特卡看到的那些情侣——还有您在嘉茨比城堡过夜的事。确实非常有趣,让我大吃一惊。”
迈克想听出对“十夜”丛书的最温和的评论中隐含的轻蔑语气,有时是他自己多心,别人并没有轻蔑的意思——迈克发现很少有人会像作家那么偏执,他们一本正经地认为自己生活在贫民窟——但此时此刻,他相信奥林没有轻蔑的意思。
“谢谢。”他说,“是这样。”他低头看了看袖珍录音机。那红色的小指示灯通常似乎盯着对方,刺激对方说错,可今晚它似乎盯着迈克。
“哦,是的,我这么说是因为觉得您很了不起。”奥林轻轻敲打着那几本书,“就因为写得好,所以我很想把这些都看完……我喜欢这样的故事。我没想到看了您在嘉茨比城堡的让人无法想像的冒险之后会哈哈大笑。我我没想到您这么了不起,这么不露声色。我期望在小说里能看到更多的凶杀。”
迈克强忍着,他猜测接下来奥林肯定会问他来这儿的目的,就像别人说“像你这种漂亮的女孩来这种地方干什么”一样。奥林是个温文尔雅的旅馆老板,他的旅馆里住着那些身穿黑礼服晚上外出的金发碧眼的女人,他雇佣瘦弱退休的人,那些人身穿无尾礼服在酒吧里叮叮当当演奏像《黑夜和白昼》这样的老歌。奥林晚上不值班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