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播散开来,片刻便消弭了三尸唤起的猛击。
不等三尸再出手,脚下泥土突兀化作一片汪洋!旁人眼中七尺水潭、三尸身临浩瀚大海!不着痕迹间任夺出手反击,苏景这边四个人加在一起都未能看出他是何时催运的法术。
三尸根本不怕死,但苏景毫不犹豫,直接跨步迈入“水潭”与三尸一起“赴汤蹈海”
看上去是少年讲义气,实际却是借势欺人、向任夺耍无赖:循例,只是离山中的强者一剑。那一剑已然过去了,若任夺再伤苏景,贺余岂能坐视不理。
果然,任夺冷哼一声,大袖一摆收起法术,对着苏景冷冷一点头,转身返回贺余身前,躬身施礼:“弟子代师伯执例已毕。苏景所犯罪责,由弟子向刑堂领罚。”
刑堂龚长老皱眉接口:“苏景得外力相助……”
不等他说完,贺余就摇头道:“你说那三个人?他们不算外力的。”突兀显身、死后这边尸体尚未落地三个人又重归苏景身后,贺余想不到他们是三尸的真相,但至少能看出三个矮子与苏景联系密切,仿佛分身与本尊,却又似是而非。
可不管怎么说,这三个矮人不应算作“外力相助”
任夺也同样看透了这一重,所以他未作指责,直接承认自己失败。
观战的裘婆婆见苏景过关,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青云却又把眉头皱起来了:“怎么都这般没规矩了,晚辈对长辈直呼其名。”
她的声音不大,但也足以让所有人都能听清。
刑堂长老冷冷回应:“苏景循例得过,可以带上妖女下山。但走得回不得!他已不再是离山弟子,称呼上自然要检点些。”
苏景猛抬头,但不等他说话,贺余就对他说道:“循例,仅在于责罚事情。离山三千年清誉,确是不能再容庇护妖女之人,自此你便不再是离山门下。”
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心中惊怒,苏景摇头道:“当年师尊为尘霄生破律、立例,没有过你这种说法。”
“陆师叔的确不曾提及身份之事,那是因为尘霄生必会丧于师叔一剑,又何必再说。”贺余耐心回答,语气清淡,但也毫不掩饰面上的失望。
于门外有声望、行事做派虽显得有些任性可也未失正道修家本色、
修行进境神奇无比、且又是离山八祖唯一的衣钵传承,大好弟子,把他逐出离山实非贺余心中所愿。
裘婆婆阴阴冷哼,欲开口,这个时候忽然从贺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八祖为尘霄生开例时说的明白:若能挡下,你之罪责,我代受罚。便是说尘霄生能过关,就不存“有罪,之说,又何谈逐出离山之说。”出声替苏景辩解的是刑堂弟子白羽成。
龚长老当耳叱喝:“大腼”
贺余却摆了摆手,阻止了龚长老的训斥,不理白羽成,继续对苏景道分不清对错的事情,辩来何用?多说无益了,你带上这莫邪女子离去吧,离山这便会传告同道:你因触犯门规被逐出门宗。不过你放心,莫耶女子之事外人不会知晓。没人会专门去对付你。”
说到这里,贺余笑了下,显得有些无奈:“不光是为了你,离山也担不起“妖女曾藏身光明顶,这个笑话!你劝她好自为之吧。”
刚说到蓝祈,她便悠悠转醒了,张开眼睛看了看四周,照看她的乌下一立刻说道:“主公循例过关,这便能带您下山了。小囝囝也安好您老放心。”蓝祈闻言一笑,三瞳妖冶中又添了些欣慰,对苏景点点头:“牢记一事不可报仇伤及门下,千万要听、,最后那个“话,字尚未出口,被一口鲜血淹没!不是喷、不是呛,而是在说话中、毫无征兆里,口中忽然涌出鲜血!
苏景大惊失色,忙不迭向她抢去,才刚一到身边,蓝祈突兀一声大咳,口鼻鲜血贲涌,竟是无法抑止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