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听不懂鸟言,不解其意。骨金乌却‘住嘴’了,一只脚抓起玄鸩向着苏景身前一丢。自己则把骨翅振动、飞上了苏景的肩膀,居高临下,空洞眼窝再次冷冷盯住玄鸩。
玄鸩身上鲜血淋漓,费力挣扎着、扑腾了好一阵子才勉强站起,双翅半展、遮挡着自己的头颅,身体深深躬下,好像是在臣服、行礼。
苏景吃惊不小,小相柳也瞪大了十二只眼睛,问:“这是。。。骨头乌鸦降服了玄鸩?”
要杀鸟。早就杀掉了,骨金乌又何必折腾这么半晌!
施礼后,玄鸩歪歪斜斜地飞起来,似是想要和骨金乌并排站到苏景肩膀,骨金乌却毫不留情。狠狠一嘴把它啄得摔回地面,跟着骨鸟转头、对苏景嘶哑一叫:呱!
苏景大概明白骨金乌的意思,扬手亮出大圣玦,目光如炬瞪向玄鸩:“拜奉令牌!”
真正让人大喜。玄鸩只稍作迟疑,就拜奉了大圣玦,乖乖让令牌抽走了一线魂魄,这次再吃力飞起来,骨金乌不再刁难,向旁边挪动下脚步,容它与自己并排而站。
玄鸩倒是懂得规矩,身形略略伏低,不敢像金乌那样昂首挺胸而立。
玄鸩不是凡物,天生性子骄傲,旁人想要让它认主千难万难,可这次它遇到的是金乌!
金乌、玄鸩都被成‘神鸟’,但前者是天之骄子,生于扶桑木、主在金阳宫,凤凰在它面前也得收敛些脾气;后者只是得了苍天眷顾,由普通的鸩鸟孵化而出。。。。。。这‘亲儿子’和‘干儿子’间的区别天差地别。
即便苏景的金乌只是一副骸骨,气势上也稳稳压住玄鸩一头,这是先天带来的威慑,改无可改。若非如此,以玄鸩神鸟的骄傲,也断断不可能臣服。
在旁人眼中玄鸩只是挨了一顿打,可非鸟族,便体会不到金乌的慑迫可怕!
一个收奴、一个认主,这其中根本没有十六什么事,小蛇却高兴得不行,拍着尾巴尖在海底蹦来跳去,忽忽欢呼。
苏景翻手把玄鸩抓在手中:“你的毒,能解不?”收服玄鸩,平添强助,以后回到门宗,少不了又是一番威风排场,但那些都是后话,眼前之急莫过于解毒。
尤其见过那头大鳌自裁,苏景就更想要救下这一族了。
这鸟儿的剧毒都藏在羽毛中,谁要这么抓它无疑找死,但对苏景它收敛剧毒,羽毛柔软顺滑,乖巧得不得了,它能解人言,小小的身体颤抖片刻,眼睛用力眨动,很快自眼角滴出一滴碧绿泪水。。。。。。
“由我来吧。”小相柳变回了人形,小心翼翼地自鸟儿眼角取下绿色泪珠,九头蛇是剧毒物,自身也是用毒、解毒的大行家,跟着他对苏景笑道:“有了这滴眼泪,大鳌便不用死了。”
老鳌匡护同族,相柳看不起这一族,但该有的钦佩也是绝不会少的。
说话同时,相柳不忘女妖,空着的那只手一弹,灵水结形,凝化几盏利刃呼啸而去。。。。。。女妖惨叫、咒骂再起,刚刚长出小小一截的四肢又被斩断。
解毒的事情自有小相柳操持,旁人无需插手,苏景只消时不时‘照顾’一下女妖便好。
三天多些的功夫,大鳌身中剧毒解除。鳌家这次伤亡着实惨重,前前后后一共损丧了百多子孙。
其中一只体型尤其巨大的鳌身形缓缓转动,化作人形,尚未开口先把苏景吓了一跳:它竟然化身佛祖样貌。
大鳌自己也没觉得不敬,来到苏景面前合十施礼,声音低沉却诚恳:“老衲鳌渚,多谢大圣援手大恩,请问这位大圣仙乡宝号。鳌家当奉长生位,日日夜夜三柱清香,永为施主祈福。”
刚刚苏景亮出了大圣玦收服雀子,鳌家人看得清楚,自然把他当成了大圣。
不止救下了全族性命,更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