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不用太过貌美,不比你差就可以了。”
“这我帮不了你。”杨长帆唯恐避之不及,赶快逃出了房间,召来狱卒锁门。
毛海峰一脸苦相:“就这么大点事!杨爷爷你手到擒来!你说我还能图什么!”
杨长帆冲狱卒道:“关好了啊,关好了啊,这人不男不女,两位老兄小心!”
狱卒望向毛海峰,一个寒颤,狠狠锁门。
“我还说他怎么看我那么怪……”
“多亏杨参议提醒……”
离了豪华套房。杨长帆拎着两桶饭菜。来到最深处的死牢。
张经李天宠位高权重。押回京城受审行刑,何永强可到不了这个待遇,几个时辰之后,全绍兴恨他的人都可以目睹他人头落地。
何永强表情木讷地坐在牢中,杨长帆进了牢房,拿一块破布垫着坐下,随后将两桶鱼肉美酒通通取出,摆在何永强面前。
何永强看着饭菜苦笑道:“杨参议有心。送我来,送我走。”
“没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想让死人记恨。”
“不恨。”何永强摇了摇头,“罪有应得而已。”
“本茂心性不错啊。”杨长帆亲自为何永强斟上美酒,举杯送上,“恩怨已清,莫做个饿死鬼。”
何永强接过酒杯,放在眼前端详片刻:“从前,这种杯子,我连看一眼都不屑。”
“大发横财。总是要付出些什么的。”杨长帆跟他一碰,自行喝下。
何永强闻言问道:“那杨参议呢?是不是也要付出些什么?”
“这个自然。”杨长帆大笑道。“也许要不了多久,我也会坐在你这里。”
何永强笑道:“奈何桥前,我等你一程也无妨。”
“你走你的,最后一段路我可不愿与你同行。”杨长帆拒绝了他的好意,“行了,还有什么心愿,能帮我一定帮你了了,千万别挂念我。”
“我家人……”
“我交代过,免了教坊司之役,入县衙为役。”
“会稽县么?”
“自然。”
何永强闻言松了口气:“海知县是个正派人,我放心了。”
“其它还有事么?”
“我舅舅家人……”
“她们我管不上,跟着进京了,绍兴我能说上话,进了北京我也只有跪着。”
“能否……托杨参议同僚开恩?”
杨长帆再次摇头:“这个我真说不上。”
“我……我还有宝贝。”何永强瞪着眼睛道,“帮我献上去,求求你,求求你……”
“能拿的出手的你舅舅自然早拿了。”
“不不,这个只有我有!我自己都不舍得!”
杨长帆哼笑道:“你就不怕我私吞?”
“这东西杨参议拿去了也没用!”
“究竟为何物?”
“事到如今,我别无所想,只求保我舅舅家人!”
“……”
离了绍兴府,杨长帆直奔会稽何府,确切说现在该叫徐府。
进了府邸,家丁告知徐文长正在读书。杨长帆也不打扰徐文长,拉着家丁来到后院,一眼瞄中了镇宅的香榧树,老树干粗壮,主干又分出四五枝干,正是枝繁叶茂的时候。杨长帆也不多言,直接喝家丁来挖,按照何永强所述,顺着树干往下挖就是了。
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抄家的时候竟没挖出来。
足足挖了一个时辰,三尺有余,才终于挖到了一个硬物,几人小心翼翼用铲,这才搬上来一个黑漆箱子,箱子的锁扣早已锈死,挥斧子砍了锁扣,杨长帆刚打开箱子,一股酒药香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