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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3 / 5)

曾被评价为“朝廷年方十八,天资仁敏,爱德下士”,却不见他自己有过什么创新举动,只是一味的任凭诸葛亮做主。

其实,正如当年小霸王孙策所说“昔管仲相齐;一则仲父;二则仲父;而桓公为霸者宗。……我能用之;其功名独不在我乎!”。君主的个人能力固然重要,但善于用人则更为重要,甚至可说弥足珍贵。皇帝并不一定要成为专业人才,皇帝需要做的是,是让专业人才来辅佐他。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说起来轻巧无比,古今中外能做到的又有几人?

而刘禅,却在诸葛亮在世前做到了这些。至少——他在表面上做到了。

但若据此说刘禅聪明,甚至于称其明君,那也是没有立足点的。关键性问题统统在诸葛亮死后暴露无遗。

正如齐桓公在管仲死后被“三小”(指宦官竖刁、名厨易牙、卫国叛臣开方)所害,齐国迅速衰败,甚至于连齐桓公的尸体都没人收敛,丢在一间小黑屋任凭蛆虫满地一样。

刘禅在诸葛亮死后,也迅速失去了那些人生的光辉点,逐步走向*,走向末路,走向毁灭。

因为他和齐桓公很像,己无能,唯善用人而已。

己无能,唯善用人的好处,在于得其人则无往不利,自己不会去干扰对方,不会出现“外行管内行”的闹剧。而己无能,唯善用人的坏处,往往就在于无人可用时,自己则一筹莫展——甚至于闭眼等死。

前面已经说过,刘禅有政治手腕,他的政治手腕就在于能“忍”,在于“忍”而后发,在于善于“韬晦之术”。

但是,这自幼没有体验过民间疾苦,更没有帝王驭国之术的刘禅,他所有的也只是韬晦罢了。

我也说过,韬晦只能自救,而不能兴国。其关键原因,不在于“韬晦”的畏缩忍让,而在于韬晦之术的关键“和光同尘”上。用此术者先要“同尘”,也就是随波逐流,而人一旦随波逐流,就往往失去了“和光”的希望与能力。

“当惯乞丐懒做官”。装孙子装得久了,很容易变成真孙子。

刘禅在对付刘家皇族时,可以韬晦。在对付满朝文武时,也可以韬晦。乃至于在对付一代名臣诸葛亮时,一样可以韬晦。但刘禅所犯的最大错误,就在于诸葛亮死后,朝堂一时无人,姜维、蒋琬、费祎等辈皆无诸葛亮之能的情况下,他还在韬晦——对自己韬晦。

对自己韬晦的结果,往往只有一个,令自己染上政客最常见的顽疾“麻木不仁”——一种症状类似于末梢神经坏死的怪病。

他开始扩充内廷(找小老婆),宠信宦官(黄皓等人很会哄他开心),他游戏于宫廷之内,荒唐于朝堂之上,而置黎民社稷于不顾。他似乎是觉得这样以前行得通,现在也一样行得通,只不过自己更自由了些。却忽略了最关键最核心的问题——他的丞相诸葛亮已经不在人世了,更重要的是,自己身边还没有人能取代他。

就算刘禅真如后世李密所讲,有齐桓公之才;但管夷吾死了,小白又还能折腾多久呢?

“素丝无常;唯所染之”,陈寿在《三国志。后主传》中一语道破天机。决定刘禅命运的仿佛不是他自己,而在于别人是否用正确的方式来教导他。他身处逆境则自强不息,身处顺境则自甘堕落;有诸葛亮辅助则为一代令主,有黄皓教唆则为一代昏君。

江山社稷对于自我韬晦到已然麻木不仁的刘禅来说,与其说是使命,更像是种游戏,一种任凭伙伴与对手游转周旋,而自己置身事外的游戏。

直到炎兴元年(公元263年),这个游戏终于被迫结束了。在施展了最后的韬晦手腕,为世人留下“乐不思蜀”这最后的精神文化遗产后。刘禅及他的血脉,也即将永远的淡出蜀汉,也即将永远的淡出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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