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不定,肚子里满满地憋着一肚子火,没地儿发泄。
自己这么惦记着她和她的哥哥,变着法子地四处打听那个曾经的世界拳王。在校报上一见着安箫的消息,自己第一时间便通知了她。可那个死丫头居然只有一句不咸不淡的“我知道”。我呸,你知道了怎么不知会我一声呢?我巴巴儿赶着告诉你一声难道是犯贱么?
还有还有,自己明明是一副弱女子的样子,虽然有时候是蛮暴力的,但是跑去参加那什么格斗比赛,也不怕弄花了自己的脸,以后嫁不出去。
哼!气死我了。
容初心里的火山已经快要爆发了,一双筷子把一份色香味俱全的千张结红烧肉给捣得面目全非。
林恩坐在对面看得胆战心惊,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师兄居然对自己钟爱的千张结红烧肉都能下此毒手了,这说明……这说明一定是出大事了。但是赶在师兄的气头上,林恩却不敢多问,只得默默地同情着那一份千张结红烧肉。
容初的气急败坏一直维持到了下午的上课时间。
整个课堂里静悄悄的,无论是那些胆大包天的男学生,还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学生,都不约而同地闭紧了嘴巴。
在青大,谁都知道,容教授一般不发火,一发火了绝对不一般。
今天这节课讲的是近代诗,一讲起近代诗,新月派自然绕不过去,新月派绕不过去了,徐志摩就一定得拿出来好好讲讲。既然徐志摩得拿出来好好讲讲了,他的《再别康桥》又岂可错过?《再别康桥》没法子错过了,那其中的经典名句“悄悄是离别的笙箫”又哪能不说道说道呢?
容初站在讲台上,头一次舌头打结。
“悄悄是离别的……笙箫……笙箫……”
容初的手里卷着书,脑子里却一片空白。自己还是学生时代的时候,就很爱徐志摩的诗歌,这一首《再别康桥》更是背得滚瓜烂熟,但是这会儿,到这儿之后,就卡壳了。任他绞尽脑汁,也没办法再接下去了。
台下的学生们开始窃窃私语了。
坐在后排的林恩却丝毫不紧张,竟托着腮对着讲台上的容初犯花痴。
师兄就连口吃都这么帅。
他手里的那卷书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讲台,白衬衣衬得他书卷气很浓,外穿了一件卡其色的短款风衣,再配上一条直筒牛仔裤和一双豆豆鞋,真是帅得无与伦比。他微微低着头,目光有意无意地在大理石地面上打着转。安笙的脸庞却不知怎的突然清清楚楚地印在了明晃晃的大理石地面上。
容初气坏了,追着大理石地面上安笙的脸庞一路踩了过去。
“悄悄是离别的笙箫,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容初终于找回了感觉,心中却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想我自己这么些年看尽了百花,从来只有百花为我烦忧的份儿,哪有我在这儿长吁短叹的道理呢?
再说了,我和她说穿了就是债主和欠债人的纯洁男女关系,我何苦因为她而自己和自己生气呢?
容初暂时恢复如常,丢开了手中的书卷,和台下的学生们侃侃而谈了一节课的徐志摩。
林恩和一众女学生们又开始眼冒红心。
林恩那晚没敢黏着容初,乖乖儿地坐上姐姐派来的车,回家去了。
容初捏着车钥匙站在夜幕浅浅的青大里头,不知是否该去跆拳道社看一看。今天是跆拳道社训练的日子,那个暴力女又该来了。
容初一直想得口干舌燥了也没想出什么名堂。夜幕浓重的时候,整个青大都是安安静静的,唯有秋虫的叫声断断续续地传入了耳中。
容初叹口气,独自一人坐上车离开了。
自己对那个暴力女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