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個感覺真的不對。
「雲神醫,我萬寶樓的貨物,自然不可能那麼容易就被人做手腳,這次只是個小意外。」
「原來是小意外啊。」
雲竹的聲音不咸不淡,打了個哈欠,「秦管事,快到本真人休息的點了,今日的書還沒看完,若你沒什麼事,本真人便不送了。」
不是,你就一點也不生氣嗎?陳家與你有嫌隙,人家都給你找茬了,你就不反擊一下嗎?
之前在極山真君的典禮上,不是挺能的嗎?怎麼這時候就做縮頭烏龜了?
「雲神醫,這次陳家動手了,想必對雲神醫抱有極大的惡意,我萬寶樓對不遵守樓規的下屬也會嚴懲,只是此事涉及陳家,不知雲神醫的意見是?」
「這是你萬寶樓的事情,與本真人何干?」雲竹表情冷淡,「本真人只要歸元草,過程如何,本真人一點也不在乎。」
「可是……」
「秦管事,你萬寶樓要如何處理,是你萬寶樓的事情。」雲竹揮手,「本真人累了,秦管事回吧。」
秦管事心裡咯噔一下,面前天旋地轉,眨眼便離開了小藥谷,站在谷外,心裡微沉。
這赤腳大夫,怎麼油鹽不進?
之前在極山真君的典禮上,不是很能嗎?早上態度也如此強硬,怎麼現在卻對罪魁禍首一點興趣也無?
站在入口前,秦管事皺著眉,想到之前雲竹打斷他的點,福靈心至。
「這廝,早就知道我要做什麼!」
秦管事懊惱,重重的錘了一下掌心,「果然不愧是敢威脅明月宮宮主的主兒,我早該警惕的。」
竟是這麼容易就被他看穿了心思?看來還是他修煉不夠啊,也不知道這廝的腦子是怎麼長的,竟然早早的就猜到了他的目的。
本想讓赤腳大夫和雲家對上,禍水東引,誰知道人家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回想分樓主所說,秦管事不得不承認,不愧是連分樓主都特地關注的人,果然善玩弄人心。
他自認也活了數百年,玩心眼竟玩不過一個小年輕?
心裡懊悔,秦管事又慶幸赤腳大夫沒有說破,大家便當今日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便是了。
至於算計雲竹,秦管事想,他這輩子都不會有這種想法了,還不如想想如何解決這件事情,如何安撫赤腳大夫吧。
這廝,真的不好應付啊。
他懊惱的離開,跑步回來的柳訟夏站在小藥谷入口疑惑的看著,因伯伯的陣法,她方才聽到了這個人說伯伯的壞話。
哼,不過是一個開光,明明有求於人,居然在背地裡對伯伯如此不尊敬。
柳訟夏氣惱不已,越想越氣,也不跑圈了,回到小藥谷打小報告。
「伯伯,剛剛那個人,他居然……」
柳訟夏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索性直接學了一遍,秦管事那兩句話直接被她一字不差的轉述出來。
秦管事的聲音其實很低,他如何敢大聲對一個真人不敬?
不知柳訟夏能聽到,雲竹也聽到了他的話,不過他並不在意罷了,人家抱怨幾句,難道他還要和腦子進水的人計較嗎?
就跟狗咬了你一口,你就反咬回去一樣,聽著就寒磣。
「不必管他。」雲竹彈指將桌上的酒杯推到地上,酒杯很脆弱,摔到地上便碎了,在陣法的作用下,很快便消失了痕跡。
「可是明明是他們萬寶樓理虧。」柳訟夏輕哼,坐到雲竹旁邊,「可是伯伯,陳家這麼算計咱們,為何你不問清楚啊。」
「人家要借刀殺人,難道還上趕著當棋子嗎?」雲竹喝了一杯茶,冷笑,「陳家這把刀,可封不了伯伯的嘴。」
「那我們不要歸元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