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竹拿出玉刀蹲下來,方伸出手,一道白芒射來,他下意識躲開,忘了身後是斜坡。
整個人失衡掉了下去,滾了幾下,一棵小樹攔住他,藥簍里的東西摔了出來,散落一地。
「咦?」
一道年輕的聲音傳來,一個穿著白袍的少年從山上緩緩走下,手上結訣,坡下的一個布包飛入其手中。
少年身材富態,神態倨傲,方才那一白光顯然沒有在意他的性命,若非雲竹躲得快,只怕不死也重傷。
雲竹抓著旁邊的樹坐起來,按了下肩膀,眉頭皺起。
富態少年打開布包,正是雲竹早上摘的那朵青藍相間的靈花,少年看也不看雲竹一眼,自顧自的將靈花拿了,嫌棄的丟掉手裡的布,收走土洞裡的綠植,很快消失不見。
事情發生得很快,雲竹一聲不吭,默默的將散落的藥材撿起來,藥簍已經癟了,他還得回去再找人編一個。
抓著小樹爬上去,雲竹又按了下肩膀,倒吸一口涼氣,眼神晦澀不明。
在山裡找了個地方清洗身上的污漬,下顎處破了皮,鮮紅的血染濕了領口。
雲竹用手舀水清洗臉上和脖子的血跡,手肘處也擦傷了,只得先拿草藥止血。
看到水裡狼狽的倒影,雲竹有些嫌棄,他背起藥簍子,徑直往山下走。
走到一半,感覺小青山深處傳出一些乒桌球乓的聲音,似乎有誰在打架,可能是仙人在打架吧。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雲竹沒有過多停留,很快便回了村里。
此時恰逢午時,村民們扛著鋤頭往家裡走,一邊走一邊擦汗,嘴裡談論著地里的事情,比如你家的莊稼長得不錯,明天我家要從你家田裡引水等等。
「哎喲,雲大夫,您這是怎麼了?」
雲竹豎起衣領遮住下顎,扯起一抹笑,「摔了一跤,不礙事。」
他本來就是摔了,村民淳樸,也沒想過他會騙人,紛紛投來關注的眼光,讓他趕緊回去換衣服,還有人說要幫他背東西。
雲竹一一謝過,眾人見他走路正常,也就沒有過多的擔心,只讓他這些天就別往山里走了。
回到家中,雲竹脫了衣服擦了擦身子,隨後拿上藥粉敷傷口。
上了藥,雲竹想到今天自己狼狽的樣子,略有不悅,這讓他想起了當年的往事。
京中貴族仗著權勢,目中無人,將他逼回了老家,之後也處處與他作對。
所有人都知道他得罪了人,沒有人願意親近他,那幾年是他最狼狽的時候,若不是有林家接濟,他差點餓死。
將桌上藥瓶蓋上,雲竹從床底拿出一本佛經,一隻木魚,坐在床上輕輕敲響,嘴裡念著經文,心中戾氣慢慢消散。
小院中的木魚聲響了三天,天邊閃過一道金光,在黑夜中久久不散。
雲竹睜開眼,看向窗外,金光從小青山深處傳出,一道光柱直上雲霄,而後慢慢消散。
這讓他想起了當年那道白練,將他帶到異界的東西,也可能那東西已經被他吃到肚子裡了。
三日前的傷疤已經結痂,雲竹只看了那金光一眼,沒有動,繼續閉上眼睛念經,窗外的金光緩緩消失。
次日,村里突然多了很多外來人,其氣勢驚人,穿著各異,有些性格溫和,有些性格暴躁,有些性格高傲,不一而足。
無論有多大的差異,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都是傳說中的仙人。
從李獵戶口中,雲竹知道,這些所謂的仙人並非是仙,修行者統稱修士。只是凡人見識少,而修士會各種法術靈訣,才將之認為仙人。
雲竹不知道昨晚上出現的那道金光是什麼,他也不想摻和這種事情,便是經書也收了起來,只拿出醫書在房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