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哪间房方便让我进去坐坐?”
那边受受们继续锻炼他们的肺活量,李悦看戏的兴致被打断,也不再充当大堂的人形摆设,跟在朱馞儒后面上了楼。
朱馞儒领他们进去的房间就在楼道的旁边,推开窗户下面就是青痕的所在,这正是李悦要的位置。
“这种场面三不五时地出现,二皇子以后瞧见的机会多的是。”
朱馞儒一进门就跟没骨头似的瘫坐到席座上。
房间里琴瑟笛箫一一摆放在案上,有矮桌软榻只是没有床,是间清倌会客室,也就是供那些喜欢装清高或真清高,只想找人倾诉的客人阳春白雪的地方。
青痕他们的争吵把楼里更多的人吵醒,楼下越来越热闹,劝架的有,起哄的也有,俨然成菜市场了。
关上窗户,李悦坐在琴桌前,轻拨几下琴弦试音。
“皇子就这么由着他们?需要的话馞儒不介意帮忙让他们停下。”
典型的假惺惺,要帮忙的话在下面的时候他就已经出声阻止了,分明就是要看她的好戏,那就且看下去吧。
李悦没说话,倒是贺兰靖回他,“有需要二弟会跟你说的,公子就休息会吧。”
贺兰靖友好的态度让朱馞儒有些意外,平时和他说话句句都绵里藏针,现在这么和颜悦色,他才发现原来世子也长得挺俊俏。
李悦对贺兰靖自杀未遂后的转变是感受最深的,在之前他就像一株已经三天没浇水的茉莉,叶子都耷拉了这来,枝条也无力地弯下了腰,无精打采,让人担心他随时会枯萎;经历了自杀事件后,他就像喝饱水的茉莉,枝叶都重新挺立舒展开,发散着绿油油的生命光彩,连几个以为开不了的花骨朵都嘭嘭地开出洁白带着清香的花朵,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世子也来坐会儿嘛。”
朱馞儒伸手去拉贺兰靖,被他巧妙地躲过,不让他碰到他的伤口,自己随意地坐到软榻上。
李悦把记忆中的曲子在脑海里复习了一遍,接着指尖流传出她和老妈吵架时她总会想起的一首歌,稍稍改动了下,把高潮部分先带出来,再从头开始。
“太久没弹奏,技艺生疏了不少,勉强还能听,朱少听过一遍,不知可否把曲子演奏出来?”
“自然。”
朱馞儒真的是只听一遍,便把李悦弹奏的曲子记下,弹得比李悦还要流畅,在一些细节处处理得比她还好。
李悦满意地点头,说:“那我们开始吧,我没喊停你可不能停哦。”
朱馞儒不知道李悦葫芦里卖什么,依言点头应承。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们一样有最脆弱的灵魂/世界男子已经太会伤人/你怎么忍心再给我伤痕……”
歌声一飘出,楼下被曲子稍按下的争吵声又降低了几分。
一遍一遍地重复唱着,直到楼下归于平静,李悦才停下来。
“这首歌曲与我所听过的歌曲曲风迥异,很难想象出自宫里的乐师之手。”
朱馞儒的话引来贺兰靖的轻笑,“如果宫里哪位乐师敢做出这么一首曲子,那些娘娘们肯定饶不了他。”
“这么说这歌曲是皇子所作?”
朱馞儒用的虽然是问句,表情却是深以为然。
被他们这么一说,李悦才发现原来辛晓琪的这首《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同样适合那些深宫里的金丝雀们。
汗一个,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会以为她是看多了宫斗有感而发,皇后听到了会不会以为她是在跟人暗示皇后欺负瑾妃?让瑾妃满怀委屈??她是不是做错事了?如果真造成误会,那她才真的委屈得很!
“很贴切,我想任何一个被人夺走所爱的人无论男女,听到这首歌肯定都会深有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