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进到屋里,就跪倒在地,让李悦愣了一下。
“凌香,你这是做什么?”
凌香那双突出的大眼睛又是泪眼汪汪,闪着无辜的泪花。
“爷,您别生凌香的气,别嫌弃凌香。”
这唱的是哪一出?她不记得对凌香做过什么?怎么这吉娃娃又这样了?
“凌香。你是听到什么流言蜚语说我嫌弃你了?”
凌香摇着头,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没关系,你说吧,我们不是约定过要坦诚相待吗?”
凌香看了看水香,水香朝他摇头,李悦见他们这么眉来眼去,算是猜到原因了,无声一笑,笑里是说不出的落寞。
“我没让你过来,是想着如果玉玉回来了,那边好歹有个人好有个差遣。没跟你说明白,害你又胡思乱想了。”
遭遇了这样的事,爷还能体谅到他的心情,凌香感动得又是眼泪鼻涕一起流。
“爷,是凌香不对,凌香没体谅您的心情,以为您怪凌香照顾不周,让金公子伤势恢复缓慢,才会不敌那些黑衣人……”
意识到自己失言,凌香惊慌地捂住嘴。
李悦似没听到他的话,让他起来。
“爷。凌香回那边去候着。”
台风过后,高温得到缓解,夜风吹过,让李悦打了个冷战,徒添了一份悲凉。
“不用了。”
说完李悦再次陷入沉默,水香以为她又会那么呆坐上一晚,却见她走到门口,看着天上的明月,叫他们把琴搬到庭院中,燃上清香,摆上装了小金玉衣料的锦盒,看着那上面的血红好一会才运起十指,弹起曲子,一弹就是一整晚,而且都是同一首。
在一旁伺候的二香和站在李悦身后的左氏兄弟都担心她会再次晕倒,直到左竹苓嚷嚷着抗议李悦扰人清梦,把她赶回屋,强迫她睡下,她才停止了弹奏。
在李悦弹奏的时候,有几个人被她的琴声吸引,但又不愿惊扰她,就那么在她院子外面站着,陪着她。
“我不知道原来他们的感情已是如此深厚。”
一身紧身劲装,身上还带有海水之气的即墨骆霖说这话,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对白羽辰说的。
这五年里,即墨骆霖主要都是和小金玉接头,和他相处的时间也不算少,言谈中。小金玉更多的是对贺兰靖嘱托的负责,对他的贤弟虽也是鞠躬尽瘁,但他总觉得小金玉对他和对其他人一样,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哪里知道悦弟来的这段时间,他们发展得这么快了。
白羽辰先前有见过那两人之间的情愫流动,但在这件事情中,他觉得李悦是亲眼看到小金玉为了保护她而堕海,更多的是来自内心的愧疚和自责。她对身边每个人都用心对待,路见不平也会拔刀相助,更何况那人是为了她而出事,以她的性格,肯定不能平静对待,那样的话可能他们更应该担心会突然发生什么他们无法控制的事情。
理智的判断是那么告诉他的,但在那不断流淌出的琴声中,他心里还是不受控制地翻着酸味。
“以前有听过这首曲子吗?”
问了个不搭调的问题,话一出口,白羽辰才知道自己问了什么,偏偏即墨骆霖还真回答了他,说没有。
“我准备等悦弟情况好转就启程,后面就交给你照顾了,安置在你城里的那些族人我表哥会继续跟进,你不用太担心。”
没想到即墨骆霖突然提到要离开。白羽辰略感意外地问:“你放心把他留在我这里?”
即墨骆霖示意白羽辰看前面树影下,露着半边身子的人说:“至少你比他可靠,他火候还不够,不找悦弟茬就很好了。”
白羽辰给他一拳,算是对他托付的承诺。
不知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