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猫,竟然带给他一份意外的警觉……
一双人影,便在这一霎,倏地闪身而出。借助着洞门一角,简昆仑掩藏住身子,暗暗道了声:“好险!”,若非是那只猝然蹿出的猫,他便已然现身,化暗而明,反倒落入对方观测之中。
眼前黑黝黝一片,虽说是认人不清,对方二人的身形却昭然在眼,这一霎,两个人已施展身法,甚是轻巧的现身长廊。
正面一排上房的纸窗还亮着灯光,不用说这两个人显然是奔向那里了。
看到这里,简昆仑不禁心里有了数。
前几天的一个偶然机会里,在南盘江登舟来滇的中途,遇见了那个天真无邪、风度翩翩的富家少年。透过他精明的审查,便自断定这少年必与当今明室有着密切关系,是以暗中跟随,一路直入滇境。接下来的几日,经过他的留心观察,更断定所料不差,若干的蛛丝马迹,显示对方少年已为人暗中跟随,这就令他不能不为这个涉世不深、天真烂漫的少年而有所担心了。
接下来日客斋命相馆的惊鸿一现,证明了那少年身后影随着的重重杀机,确是危险万分。
其实又何止义王孙可望的一面……看来,去秋快活居巧遇永历帝的一幕,不啻再次重演,所差别的只是当事者这个少年的身分迥异而已。
这一次幸得柳二先生的援手,乃得脱困飘香楼,简昆仑雄心不死,兀自悬心着永历帝的安危,既知柳蝶衣的真实用心,以及来自清廷、吴三桂、孙可望……等等十面埋伏的重重杀机,简昆仑即使有心抽身,也是欲罢不能。只是有了前此的教训,不得不令他更为谨慎小心而已,特别是对于万花飘香的一面,更令他大大存有戒心。
他已是久经阵仗,阅历甚丰,对于眼前这两个行踪猥琐的来人,大可冷眼旁观,伺机而行,特别是对方身后的主力迟迟未现,更不容掉以轻心。
话虽如此,若是室内少年全然无知,却也难保不生意外。思念中,眼前二人,已互打手势,向着透有微光的窗前,欺身过去。
简昆仑身形轻闪,略向左侧前方迈进。身形方定,便自觉出右面屋脊似有异动。以他今日功力,即使不直接凭恃视觉,对于身侧四周动态生相,亦能有一定感觉反应。眼前之形象反应正是如此。随即他用余光一扫,即已发觉到有了异动。
一条瘦小人影,鬼影般地闪了一闪,像是由侧面升起,身法极快又轻,宛若凌空巨雁,却是一起即落,身子才刚落下瓦面,随即伏身下来,若非是简昆仑眼尖,即时注意,差一点就被他瞒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眼前两个夜行人,已是双双扑向窗前。却不知室内早已有了警觉,两个夜行人身子方自往窗前一欺,即听得砰地一声大响,一蓬暗器,已破窗而出。
这番遭遇,大是出乎简昆仑意料之外。
暗器本身颇似经过特别装置的卡簧喷筒等类物什,一经发射,力道极大,黑夜里,看不清什么玩意儿,总之必属细小的铁砂等物。
二人之一,首当其冲,啊呀一声,中了个满脸生花,一个倒栽葱,扑通一声,仰面八叉地倒在地上。另外一个,由于不是正面接近,幸未所中,却也吃惊不小,哪里还敢有所逗留?慌不迭纵身就退,却听得哗啦声响,窗扇大开,一个人跃身而出,随着他手扬之处,砰地又是一声大响,刷啦啦又打出了一片物什。
这一次由于对方那人已有戒备,掩饰得快,想必没有再为所中,便自一路腾纵如飞地落荒而逃。
后来跃出的这个人,嘴里大嚷着:“拿贼!”赶上一步,一脚踏向倒地伤者。
却在这一霎,一条疾劲人影,自斜方蓦地扑来,好快的身法,黑夜里,简直看不出来人形貌。
这人其实早已窥伺附近,以为必要时的出手接应。随着他的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