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贺均平匠气十足的打法不同,琸云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做土匪的十年来用鲜血用生命锤炼出来的,图的不是漂亮好看,而是致命。虽说这些天里她教过贺均平不少,但这些东西,若不是亲自经历过,又哪里学得来。
就好比现在,她灵巧的身躯犹如一柄利刃直插入敌人的心脏,手里的匕首每到一处都能给敌人致命的打击。她下手狠毒、辣手无情,每一刀都干脆利索,一刀毙命,绝不拖泥带水。越是这样简单的杀招,越是让人胆战心惊。
不过几招过去,方才还围在马车边杀气腾腾的几个流民几乎全都悄无声息地死在了琸云的手里。
那娇小纤细的女孩犹如地域中最可怖的恶魔,猩红的血糊了她满脸,看不清她的面容,但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里却闪着嗜血的光,其余的流民们远远瞧着,只觉寒气沿着背脊骨一路透到头顶,透心地凉。
没有人敢再来寻死,就连原本与柱子和小山兄弟缠斗的几个流民也都吓得两腿发软,且战且退。围着前头商队的那些人也没占到便宜,被商队的护卫们打死了好几个,余下的流民见状不妙,立刻招呼着,犹如一群乱蜂飞快地逃离,只余下地上横七竖八的一大堆尸体。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仓促之间赶的稿子,明天有时间再来修改。
哦,不对,应该是今天了。
第二十三回
二十三
商队的护卫们迅速清点留在地上的尸体,护卫中死了有五个,其余剩下的都是来劫道的流民,骇然有十八具之多,更可怕的是,其中有十二具都是几乎同样的死法,三人被割喉,余下九人则是一箭封喉。
从昨儿宋掌柜让车夫一路跟着前头的商队起,那些护卫们一直没给过他们好脸色。这并不奇怪,护卫们都是商队重金聘请来的,收的商队的银子,而同安堂的马车一路尾随,分明是想要蹭保镖,故这一路过来,护卫们对他们很是不屑。
但经此一战,所有人都对他们一行另眼相看。他们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但地上那十几具余温尚存的尸体无一不在提醒着刚刚的一切都是事实。那个纤瘦娇小的女孩以一人之力,用极端残忍而冷酷的方式了结了十二个人的性命,然后,她面无表情地把正在滴血的匕首在衣袖上胡乱地擦了两把,收好,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钻进了马车。
“你去问问他们是不是得罪了人。”琸云年岁小,此番激战早已脱了力,一上马车就蔫蔫地往下倒,歪在车壁上半眯着眼睛有气无力地朝宋掌柜道:“这些流民显然是有人鼓动的,里头还藏着弓箭手,十有□是冲着商队里的人来的。宋掌柜去跟他们提醒一声。”说罢,她缓缓闭上眼睛,很快的,竟有浅浅的鼾声传出。
贺均平掀开车帘探进个脑袋来,才欲开口说话,忽瞅见琸云躺在马车上一动不动,只当她伤在了哪里,顿时吓得抽了一口冷气,疾声问:“琸云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伤,让我看看。”说话时,手脚并用地翻上马车。
宋掌柜先前被琸云震得发懵的脑子这会儿终于渐渐清醒了些,朝贺均平“嘘”了一声,悄声道:“方姑娘没伤着,应是累极了,这才上来歇歇。”说话时他已瞧见贺均平右手胳膊上一大片殷红的血迹,脸色一白,立刻拽着他下车道:“看你这胳膊都快废了,赶紧下来我给你包扎包扎。对了,还有柱子和小山他们呢。”
宋掌柜跳下车朝四周看了一圈,柱子正领着小山兄弟在清点货物,他们三个也都挂了彩,身上的衣服划了许多口子,到处都是血迹。宋掌柜顾不得去警告前头的商队,赶紧唤了他们几个拢来包扎伤口。
也亏得他们做的是药材生意,车里就装着不少止血的药,宋掌柜忙活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把他们几个包扎好。商队的护卫瞅见他们有药,也厚着脸皮过来求,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