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立刻就明白了,一面鄙夷着隔壁不入流的手段,一面拍着胸脯应道:“桥哥儿放心,有婶子把门,任她什么魑魅魍魉也别想进来。”
她说话时忍不住悄悄朝琸云与贺均平看了两眼,不由得暗暗喝了声彩,这样的容貌气度便是官宦子弟也多有不如,难怪有那轻浮的女子送上门来。
小桥忽又想起什么,扭头朝贺均平问:“石头大哥,若是隔壁那女人再送吃食过来,我们是收还是不收?”
贺均平笑道:“收,怎么不收。不过而今家里头有七婶在,我们哪里就缺那么点东西了,回头给左邻右舍都送一些,千万让巷子里所有人都晓得那是肖姑娘送过来的。”
此招甚妙!七婶忍不住又再多看了贺均平两眼,心道别看这小伙子长得和和气气的,手段倒是狠,这要是传出去,恐怕整条巷子的人都晓得肖家姑娘的轻浮,单是唾沫星子都能把人给淹死。便是她日后整出点什么事儿来,恐怕大家伙也是不信她的。
琸云这才听出点不对劲来,进了屋,便问贺均平道:“什么肖姑娘,出什么事儿了?怎么弄得这么紧张,还特特地请了个嬷嬷来。”
贺均平遂将这事儿细细说给她听,罢了又摇头道:“我早上与那家姑娘打了个照面,一眼就瞧出些不对劲来。既是孤儿寡母,理应行事谨慎低调,她却唯恐不招人,这么冷的天儿穿一身水红色纱裙,里头还露着大红色的锦边,一双眼睛忒地不安分,走起路来腰肢乱扭,哪里像良家女子。回头寻了柱子大哥一问,果不其然,每天恨不得往咱们家跑三趟,又是汤水又是点心地往家里头送,这哪里像是正经人家的做派。”
琸云“噗噗”地笑,眸光在他脸上扫了一记,掩嘴道:“你这双招子倒是亮堂,连人家穿什么中衣也都能一眼瞧见,还盯着人家姑娘的小腰儿看。有没有比划比划,那肖姑娘的小腰可是不盈一握?”
贺均平被她如此笑话却也不急不恼,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指地回道:“她长什么样儿我倒没仔细看,被她那媚眼一扫,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哪里还仔细盯着人家的腰琢磨。我倒是想琢磨琢磨某人的小腰,可惜不让。”
琸云瞪了他一眼,连推带拽地把他赶出屋,小声骂了一句,狠狠关上门。贺均平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气恼,摸了摸鼻子,摇摇头去寻小桥说话。
晚上七婶大展身手做了一桌好席面,吃得众人连连叫好,贺均平又免不了叮嘱柱子和众人道:“隔壁的肖家大伙儿都离远些,一来不要放她进门,二来也不要去肖家的院子。可听仔细了,无论人家说什么,便是死了人,也不要进她家大门。”
众人早上就被他叮嘱过,这会儿又听了一回,倒也不嫌他啰嗦,只愈发地把这事儿放在心里。
将将吃完晚饭还没来得及收拾,外头竟又响起了敲门声,众人俱是一静,目光齐齐地朝七婶看过来。七婶立刻起身,一边挽袖子一边往门边走,扯着嗓子中气十足地大声吼道:“谁啊?这都什么时候还来敲门,让不让人歇了。”
外头没声音,众人相互交换眼神,都猜是隔壁肖家姑娘又来了。不想正挤着眼睛呢,忽又听到宋掌柜低沉的声音,“琸云在吗?”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七婶见状,心知门外定是客人,这才笑着开了门,很是客气地将他招呼进门:“快请进快请进,大家都在院子里呢。”
宋掌柜慢吞吞地进了院子,扫了众人一眼,对大家的大笑视而不见,唯独瞥见贺均平时微微笑了笑,脸上多了些暖意,道:“平哥儿什么时候回来的?”
贺均平连忙起身迎道:“昨儿才到,见宋大哥在忙,便没有过去打扰。宋大哥快过来坐。”他一边说话一边麻利地从走廊上搬了把椅子放在桌边,宋掌柜却微微摇头,又看了琸云一眼,皱着眉头沉声道:“我们进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