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均平谦虚地回道:“是学过几招拳脚功夫,实在算不得什么,世子爷过誉了。”
燕王爷挥挥手,朗声道:“是不是真本事,一试便知。方青你下去跟这年轻人打一场,看他是不是果真如世子所言那般骁勇。”
方青是王府里的副统领,身手仅在莫统领之下,燕王爷竟唤了他出来与贺均平对打,燕王世子立刻有些发懵,但好歹忍住了没跳起来反对,只悄悄朝贺均平使了个小心的神色,别过脸去小声朝燕王爷抱怨道:“父王好不讲道理,平哥儿才多大,便是打从出生起就开始练武,那也比不过方统领。府里这么多年轻侍卫您不挑,偏偏挑了这厉害的一个,岂不是故意为难他。”
燕王爷哈哈直笑,高声道:“不是你说这贺家小子怎么厉害么?怎么,立刻就自己打了自己嘴巴。你放心,我们都看着呢,这孩子若果真有本事,我们还能看不出来。”
宁郡公也笑,“二弟与贺公子乃至交,难免替他担心。不过二弟放心,单是冲着贺公子救过你一命,父王也定不会亏待他。”
这话说得就玄妙了,燕王世子眯起眼睛瞥了他一眼,毫无芥蒂地笑笑,“大哥说得是。”
贺均平没心思关注他们兄弟俩之间的暗潮汹涌,活动过手脚后,朝方青拱手道了声“请多指教”,尔后便静静地立在原地,并不肯主动出击。
宁郡公嗤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嘲讽。燕王面露好奇之色,一脸兴致勃勃,低着头与他身边的中年文士窃窃私语。
方青面露郑重之色,眸光一闪,忽地出拳直朝贺均平面门袭来,动作又又准,吓得燕王世子发出低低一声惊呼。阿彭屏住呼吸,一把拽住陈青松的胳膊,两眼发直的瞪着场中对打二人,脸色微微泛白。
眼看着方青铁拳就要砸到贺均平脸上,陈青松闭上眼睛不敢看,眯了一会儿却并未听到贺均平的痛呼声,再睁眼时,却见他二人已经你来我往打得正酣。本以为贺均平定会被方青压得透不过气,但场上却出乎意料的精彩,贺均平虽然有些稚嫩,招数明显不如方青精湛老练,但动作却很是利索,不花哨不浪费,每一招都实打实,动作又又狠,甚至还带着凌厉杀气,众人看在眼中,俱是心惊。
宁郡公狠狠地盯着场中脸色微微泛红的贺均平,眼睛都直了。
贺均平与方青打斗了有一刻钟工夫依旧不分胜负,二人额头上都渗出了汗,但动作却并没有丝毫迟疑。中年文士凑到燕王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燕王笑了笑,忽地招手喝止道:“就到这里吧。”
二人闻言,立刻分开。方青哈哈大笑,上前拍了拍贺均平肩膀道:“难怪说自古英雄出少年,我们这些老头子啊都该退位了。”
贺均平涨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燕王世子却没有丝毫顾虑,再也忍不住了,欢喜得跳起来,得意洋洋地仰着小脸朝燕王道:“父王,我这回可没吹牛吧,平哥儿这通身本事可不比人差。上回若不是他在儿臣身边出主意,那广元县哪有那么容易拿下。”
一听燕王世子提到广元县,宁郡公眼睛里立刻闪过一丝嫉恨,他比燕王世子大两岁,素来自负,总觉得自己比那整天没得正行的老二强太多,偏偏燕王心里头却只有这个小儿子,还早早地立下世子之位,这让宁郡公心中如何不嫉恨。
谁都晓得军功难得,当初去武山剿匪本是他的主意,不想竟被燕王世子抢在了前头,且还被他拿下广元,立下大功,听到这个消息时,宁郡公气得砸了两套汝窑茶具,心里头只恨不得把燕王世子千刀万剐。而今又听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此事,宁郡公气得直咬牙。
燕王正色朝贺均平仔细打量,就在燕王世子以为他会大加赞赏时,燕王却又指了指身边文士,朝贺均平道:“你再跟他打一场。”
燕王世子眼珠子都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