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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无私心
王礼像是打过了一场硬仗,这会儿强稳住心绪,抬头看见皇帝神情恢复懒散闲适,知道自己今晚终是令他满意了。瞧准了时机,开口说道:“皇上,臣的长子,已在南疆戍守多年了。臣的发妻身体一直不大好,只怕没有几年的时间了。她是天天在臣耳边念叨呐,只盼着有生之年能再得儿子承欢膝前。臣斗胆恳请皇上,可否体念?”
宇文凌眯着眼睛看他,嘴角一抹轻笑:“这事好说,你在任户部尚书多年,也着实替朕分担了不少烦忧。朕感念你劳苦功高,你儿子这事,朕准了。阴历年之前朕会拟旨调他回京,让你们父子团聚。”
听见皇帝答应的痛快,王礼连忙叩首谢恩,激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臣谢主隆恩。”
“爱卿且回吧,之前那件事,朕不希望再有第三个人知道,包括你儿子。该怎么办,你且权衡吧。朕乏了,你退下吧。”
王礼自文华殿中退出,离开皇宫往家折返的路上依旧频频汗出。明明已是暮秋季节,可精神的紧绷外加意料之外顺遂的欣慰结果,还是让他难掩兴奋之情。待到稍稍冷静一些,又开始琢磨起这件事来。
辛家的那位小侄女,看来是真的入了皇帝的眼。没想到十年光景,世事无常,他竟和主子之间纠缠的那么深。恐怕这世上已经没有几件事能令这位过于睿智冷静的帝王在意了,而辛瞳显然已成为其一,只是不知,这是她的福祉还是祸端。
方才皇上说已让她搬来了宣正宫住,如此便可解释为何深夜召见还要避开寝宫,选在文华殿。而最后,答允让自己儿子调回京,也只说是感念自己这些年来劳苦功高,却只字不提,是作为他愿意全力配合演这出戏的奖赏。
这其中的意思耐人寻味,这是不愿让此事演变成一场交易吧,不愿意用对辛瞳的欺骗,来换取一场双方得利的欢愉。也许,这便是皇帝对于他在意的女人,一种别样的爱护吧。
思及此处,心中也有了些释然。尽管辛瞳有可能这辈子都只能糊里糊涂活着,但她得到的,却也是这天下千千万万的女人求之而不得的。只但愿这孩子当真是个有福气的,能得皇帝的庇佑多些时日,能够聪明知事儿地,走到最后。
辛瞳已经接连三日没有见到皇帝了。头一天早朝之前,还特意往清心殿去了趟,却被人支支吾吾地拦在了殿前。本也未做多想,只道是主子繁忙,不喜人打扰。可往后几天日日如此,清心殿中照例人来人往,却单单不让自己近前伺候。接连几天这样,就透着股说不出的奇怪,不能不让辛瞳产生些不大好的预感。
这天早上起来,思忖着总这么闲着不当值也不是个事儿,便又往清心殿去。守值的宫女见了她来,还是不让直接进去,让她稍等说要通传,这次倒不是不管事儿的小太监过来应付她了,换了李桂喜亲自迎出来招呼。
“呦,姑姑您来了。”
话说了个开头便闭了嘴,这是怎么个答案?辛瞳看他笑得有些诡秘,也无暇细细揣测这其中究竟是怎么个意思,径直问道:“公公,主子在吗?您看我,这都好几天了,就这么闲着。关于我这儿,主子有什么吩咐,公公能否告知一二?”
“主子自有他的考量,姑姑,您也别急,既然主子爷没什么吩咐,您就乐得给自己放个假,不就成了?”
这李桂喜实在是油滑得厉害,辛瞳半点儿风声打探不到,索性不再和他为此周旋。又想到不管怎么讲,这宣正宫中杂七杂八的事情都归他管,自己想往后宫去趟,虽说是暂时用不着她伺候,主子跟前没法说,但他这儿怎么也得知会声。于是开口说道:“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