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脖,乌发利落束起仅一支翡翠长簪穿入发髻,他眉目含着淡淡浅笑如初升的朝阳,霎时竟让原本暗淡的客房恍若笼罩了一层暖入心扉的光线。
只到他坐到床边,轻扣她的手腕,方才会过神,只顾看他竟没发现他还带来了几个小菜和一碗清粥放在床头角凳上。
把脉半晌,他方放开手,蹙眉轻责:“你自小就有寒症,竟在崖底不顾宿疾跳下河沟,幸得最近一年的妥善调养才能顶过这你次的粗心大意,以后切莫再这样,身体是你自己的须要小心保养才是!”
看他少有的责备,萧静好不好意思的低头,心里暗想居然又是个会医的,自己不知是走运还是倒霉,难道会医人的都是这样啰嗦吗?那以后自己学会了医人也会变成这样吗?
接过他递上的粥,一股药味扑鼻而来。
天哪!有完没完。。。。。。又是药粥。。。。。。闻味道和侯府里每天捏着鼻子强灌的药粥居然一个味。
看她望着粥愁眉苦脸,斥尘衣轻笑:“想是你刚醒来手脚不麻利,那么。。。我来喂你?”
“不不不不不。。。不用了,我马上喝!”萧静好急色的端起碗闭着眼睛一饮而尽。
放下碗四处打量:“这里是哪?我睡了多久?”
斥尘衣莞尔一笑:“这里是岼城,离永安城不远,你睡了一天一夜,清儿去送信就快回来了!”
“送信?给谁?”
“给找你的人!”他唇角的笑渐淡,收回看着她的目光转到窗外:“我们上了崖就发现十里坡遍布暗哨,我当时不能确定是不是找你的人,所以避过了他们将你一起带到这里,后来派清儿出去打听确定他们是来寻你的,现在让他去送信也好让他们借着传信能寻到你。”
“哦。。。。。。”她低下头,除了这个字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他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连片的民居,清晨的长街上稀稀朗朗的行人,灰暗的天空。。。。。。
良久缓缓开口,竟是沙哑了声音,杂乱了语句。
“那个。。。‘他’,对你应是很好!”
是啊,他知道那人必是对她极好的,就从那个人带着几十精英几日的死守着十里坡,就从她本来的宿疾竟被调养着这般的好,就从她跳崖时狂风中传来的那声绝望的呼喊——沐沂邯。
沐沂邯,我若是你必将全心护她至死方休。
南晏国的沐沂邯,冰蓝。。。我的师弟。。。。。。想不到多年不见再见却是在如此境地下,若这样,不如不见!
沉闷的气氛,也算是临别前的气氛,如同心和喉咙同时被堵住,堵的人吸进的每一口空气还没穿过鼻腔就生生消失。
客栈以南的破败城门前,斥尘衣定住了脚尖,他留恋了看着面前的人儿一遍又一遍,想把她的模样看进心里留住脑间,今次一别便无来日再见,自此天各一边。。。。。。
“你何时回北渊?”她抬头浅笑望他,竟不知这挤出来的笑比哭还难看。
“该回的时候回,我会跟你告别!”他淡淡回答,穿过她的肩看向远方:“去吧,他来了!”
萧静好回头,看着远方官道上扬起了滚滚黄沙,他来了。。。。。。
再回头身旁却已无人影。
他走得干净利落,他来的马扬黄烟。
三十余劲装铁骑紧跟在那人身后,骏马长嘶,远远看他的马还未站稳就在烟尘中翻身下马,一把甩掉手里的马鞭。
他带着凌厉的煞气闪电似的奔来,就像冥府的修罗,毫不留情的欲取人性命而眼前。
他奔到她身前骤然停下,喘着粗气。
他盯着面前漠然的人儿,这个让他牵挂月余担心几日的人,让他连续五日不眠不休殚精竭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