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东西,便又多拿两个,再卡看怀里空虚,少说可以装三个,便又多捡几只,手忙脚乱间,最后连袜子里也藏了一个,这才心满意足,笑道:“大叔,咱们再见啦。”
还没有转身走上一步,全身元宝咚咚隆咚,尽数掉了出来,他“啧”了一声,脱下上衣,将之裹成一大包,又嫌大不牢靠,正发愁间,忽见路边躺了一只布袋,便如数装了进去,霎时奋力背起,还不及迈步而走,忽又双眼圆睁,愕然道:“又回来了!”
那大汉笑得喘了:“行了、行了,你慢慢儿来,我先走啦。”正要驾马离开,却让阿秀栏住了路,大喊道:“等等!不许走!”那大汉道:“小子,到底走还不走,拿个主意吧?”
阿秀低头苦笑,看这大汉心里有一个主意,便是要带自己去红螺寺,谁知他究竟有何打算?可若不陪他去,这些元宝该怎么处置?真要丢弃路边么?正踌躇间,忽然心念一动,想到了杨绍奇:“对了,祈雨法会连办三日,叔叔定也在那儿,我何不去找他?”一时心花怒放,大声道:“大叔!我和你去红螺寺吧!”
那大汉道:“小子,绕了个大远路,总算想通啦。”阿秀心下冷笑:“傻子,我是利用你哪,还不知道吗?”看叔叔也是个乱用钱的,见到自己带了元宝回家,必会夸自己是个乖宝宝,到时两人就地分赃,也不愁搬不动这巨款了。
他越想越是高兴,忽然身子一轻,已让大汉抱上马来,阿秀大惊道:“等等、银子!银子!我的银子还没拿!”那大汉摇了摇头,叹道:“小气鬼一个,真不知你像谁。”
哒哒蹄声中,一大一小骑着青葱马,这便动身了。只是说也奇怪,看方位却是朝天桥而去,阿秀讶道:“大叔,不是要去红螺寺么?怎么往南走了?”那大汉道:“别急。我得先找个朋友拿几件东西。”阿秀茫然道:“你不是逃兵么?还有朋友啊?”
还待问话,马儿骤然停下,路旁却是一座朱红大门。抬头一看,却见到两盏红灯笼,幽幽发光。阿秀眨了眨眼,只觉此地有些眼熟,喃喃地道:“大叔,这是什么地方啊?”
那大汉道:“宜花院。”阿秀大惊道:“什么这……这就是宜花院?”正觉如雷贯耳闻,大汉已翻身下马,朝门内大喊:“有人在吗?”叫了十来声,院子里总算有了动静,听得一名男子懒洋洋地道:“谁啊?”那大汉道:“我来找个朋友,劳驾开门。”
那人烦闷道:“真是,好色也得看时辰吧。还没申牌,便急着上门了?”嘎地一声,大门开启,却是一名仆役,不耐地道:“你找谁啊?”那大汉道:“我找小青姑娘。”那仆役哈欠道:“小青?没这个人。”正要关门离开,那大汉却伸出铁脚,卡住了门,那仆役吓了一跳,颤声道:“你……你要干啥?”那大汉向阿秀招了招手:“借我点银子。”
阿秀愣住了:“什么?还有大人向小孩讨钱的?你是乞丐吗?”那大汉死皮赖脸,掌心向上,五指搓搓,阿秀哼了一声,霎时拿出做爹的气派,从布袋里掏出元宝,怒道:“省着点用!”
那大汉接过了元宝,朝那仆役手中一塞,道:“想起来了么?小青姑娘?”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仆役见了元宝金光,阎王爷都不认识了,大喜陪笑:“大爷啊,咱这院里红橙黄绿、梅兰竹菊,小人都叫得出来,可真没有小青这个人……”
那大汉道:“小青是如玉的使婢,以前住天府院里,专替如玉弹琴的。”
“如玉……”那仆役皱眉苦思:“这个也没听过……”那大汉道:“叫个老人来,我和他说。”
把仆役也有五十好几了,哪还是什么新来的?他怔怔凝思,猛地啊呀一声:“等等,我……我想起来了!这个如玉,可就是咱们院以前的花魁,‘天府磬璧’玉姐儿吧?”
那大汉道:“混蛋一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