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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3 / 5)

……”是的,我到上海滩这才几日,就想折腾如此之大的事体?照《易》所言,纵然我是龙,眼下也不过是条潜龙,“在田”都还谈不上,何况如此这般地“战于野”?飞“在天”仍嫌不够,这还硬撑着去“亢”呢!

然而,事理明明是这样,我为什么不呢?洋人能够从遥远的美国、德国、英国、法国运来五金、机器、建材、玻璃、布匹……为什么就不能从中国把大米运到印度?印度买不到大米,中国粮农却无处可卖,介好的商机,举手之劳就有丰厚回报,精明的洋人难道真的会无动于衷吗?

挺举将头低下去,埋进缓缓举起来的两只手掌里,陷入冥思。

葛荔震撼了。

葛荔内中一阵冲动,情不自禁地迈腿走出阴影。是的,她要走到他跟前,她要握住他的手,她要亲口对他说,老阿公赞扬他是商界奇才,柱叔也在褒扬他,欣赏他。相信有这几句暖心话,定能助他挺过眼前这道大坎。

就在离挺举只有十几步时,葛荔驻足了。

秋末冬初的露水很足,尤其在这黎明将至时分,葛荔明显可以感受到水汽滋滋下滑的声音与动作。再看十几步外的挺举,头发都被雾白了,却浑然不觉。

葛荔正在犹豫是进是退,灵机忽现,当即转回谷行,就灯写下几字,揉成一个纸团,移至后窗处,隔窗射向挺举。

纸团不偏不倚,正中挺举后背。挺举蓦然一惊,回身发现一个纸团,展开去看,但天色暗黑,什么也看不清爽。

经这一砸,挺举也从恍惚状态中恍然醒来,起身四顾,并无人影。挺举拿上纸头,匆匆回到谷行,就着灯光一看,上面赫然写着“清虚道观”四字。

挺举心底一震,几乎是脱口而出:“是她!”

葛荔留下锦囊妙计,赶回家时,鸡已啼晓。苍柱走了,堂中只有申老爷子与阿弥公相向坐着。

葛荔晓得二人进入定境,但此时她已顾不得许多,重重咳嗽一声,走到申老爷子背后,两手搭在他肩上,轻声叫道:“老阿公!老阿公——”

“叫魂呀你!”申老爷子悠悠应道。

“老阿公,你这出定了呀!”葛荔不无兴奋道,“我正琢磨是否在你耳边放鞭炮哩!”

“又有啥事体了?”

“没啥事体。我只是想求老阿公个小事体。”

“讲吧。”

“我要你天亮之后就到柱叔那儿。”

“去做啥?”

“我想让你去赚个卦钱。那小子一宵没睡,孤零零地坐在河埠头上,真正是忧心如焚,一夜白头呢。”

“哦?”

“我看得真真切切,白茫茫一头啊!”

“呵呵呵,怕是朝露吧。”

“就算是朝露,也值你一卦了。”

“呵呵呵,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老阿公纵使想赚这点卦钱,人家也未必肯掏呀!”

“老阿公,”葛荔呵呵呵笑了,“这个我打保票,你只管去摆摊就是!”

日头一竿子高时,道人果然拿着三炷香,领挺举直入后院的三清殿。看到殿门前面的石阶两侧依然坐着申老爷子、阿弥公,申老爷子的前面依然摆着卦筒,挺举油然心动,毫不迟疑地走到申老爷子跟前,摸出一块银元,恭敬地摆在卦摊上,退后一步,拱手道:“晚辈求请一签,有扰前辈了。”

申老爷子眼不见睁:“签在那儿放着,你需要何签,就自己抽吧。”

挺举跪地,朝那卦签连拜几拜,双手合十许出心愿,方才抽出一签,双手呈上。

“自己看吧。”申老爷子又出一句。

挺举细审,是空签。

挺举不无纳闷道:“前辈,是空签。”

“是吗?”老爷子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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