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一放,疲惫异常的他,不介意教训一下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奴仆。
“呀呵?”门房那双细细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好笑的事情一般,大马金刀的站在门口,倨傲的看着杨钊,道:“不客气?在下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实话告诉你,我家少爷可是和执金吾卫的将军称兄道弟的人物,也不睁大了眼睛看看,这里是杨府!耍横撒泼,你来错了地方!”
我来错了地方?杨钊怒火更盛,想抽门房一顿的念头犹如星火燎原,怎么也压不下去。几番死里逃生,在家门口竟然遇到这个门房,搁谁身上都受不了。
就在杨钊露脐袖子打算抽人的时候,旁边的侧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雨彤一脸愁容的挎着篮子,漫步而出。纠结的眉头以及愈发瘦弱的身形。让人看起来就不由得心疼。
如果这些都出乎杨钊的意料的话,那么更让杨钊出乎意料的是,雨彤竟然穿着洗的酱白的麻布长裙,更气人的是,上面竟然还有几个大大的补丁。素面朝廷的雨彤,竟然连一件首饰都没有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钊心头疑惑,轻轻的喊了一句:“雨彤,你去哪里?”
低着头不言不语,正打算离开的雨彤,抬头看见杨钊,便呆住了。
随即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苍白的脸颊刷刷的流下。
“少爷……”雨彤的声音如同杜鹃啼血一般,扑通一声跪在了杨钊的面前:“少爷,奴婢,奴婢对不起你,老夫人她,她……”
雨彤夹杂着抽泣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着,一声声压抑到极点的哭声,犹如一把把尖刀一般,挖进了杨钊的心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杨钊一把将雨彤从地上拉了起来,双手不由自主的抓着雨彤的双肩,厉声道:“我娘到底怎么了?说啊。”
被杨钊抓住肩膀的一瞬间,雨彤似乎本能缩了一下,仿佛杨钊的手是刀子一般,割开了他的皮肤,疼的她说不出话来,只能抽泣。
感觉到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妥,杨钊放开了雨彤。柔声道:“雨彤,别怕,少爷回来了,一切都会好的。快说,我娘她到底怎么了……唉呀,你这是要急死我是不是?”
雨彤呜咽中断断续续的道:“老夫人,她,病了,病的很重……”
什么?我娘病的很重,一瞬间,杨钊爆发了,披头散发之间,犹如一头愤怒的狮子。
“守义呢?小四呢?”杨钊怒发如狂:“昌平楼的莫掌柜呢?我娘重病,这些人都在干什么?他们有没有把我临走交代的事儿给放在心上?”
说完杨钊转身便往府中冲去,那身形如同一只发了怒的公牛,敢将任何挡在他前面的东西摧毁。
可是等到杨钊刚踏进府门,不远处却传来“啪”的一声。
愤怒不已的杨钊转过头来,竟然看见那个可恶的门房,正一巴掌抽在了雨彤的脸上:“你这个贱婢,不要以为随便找了个人回来,就可以反了天去……”
转身,跨步,跳起。杨钊的腿,如同斧子一般,势大力沉的直劈而下,目标直指那个门房的脑袋。
愤怒到了极点,杨钊反而冷静了下来。一招过后,门房没有任何反应便软到在一边,嘴角渗出血丝,不知道死了没有。
杨钊将披散的头发随意一扎,拉着雨彤,转身向着门内而去,那个欺负雨彤的门房如同垃圾一般。杨钊再也没有看过一眼。
虽然抽泣不停,但是雨彤还知道什么事儿重要,两人快步急行,越走杨钊的脸色越难看。因为杨钊依稀记得,这是去柴房的路。老娘重病了,竟然被安排在柴房,这杨府的下人都翻了天不成?
一路之上,杨钊从雨彤的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在他在汝州的死讯传到了京城以后,张氏便伤心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