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忙道:“我家主子是储秀宫的舒妃娘娘,特带了太医来给贵人小主诊脉!”
那宫女当场愣住了。“舒妃……娘娘?”片刻后,宫女急忙伏跪了下来,“给舒妃娘娘请安!!多谢舒妃娘娘!”
嘤鸣又咳嗽了两声,吩咐道:“先开窗通通气吧,这么多烟,可要呛坏人了。”
宫女嗫嚅着道:“后殿冷得跟冰窟窿似的,才刚暖和了点。若是开窗……”
嘤鸣转头吩咐徐晋禄。“你带两个人,去内务府把秀贵人份例应有的炭例都取来!”
“嗻!”徐晋禄急忙躬身应了。
那宫女顿时感激得热泪盈眶,她听得后头有脚步声。回头一瞧,竟是自己的主子秀贵人扶着墙角从次间走了出来,宫女惊得急忙上去搀扶,“小主!您怎么下床了?您身子正虚弱。得好好养着才是啊!”
秀贵人当年也是个顶貌美的人儿,可如今这幅样子。叫嘤鸣都吃了一惊!她已经瘦得衣不胜体,一件半旧的次等青绫旗服松垮垮垂下,一张脸蛋瘦得下巴都尖了,脸不但没有血色。更是暗青沉郁,一看就是沉疴病重的样子。当真是病容残损!哪里还有半分昔日秀美娇丽的模样?
秀贵人苦笑着看着嘤鸣,“娘娘怎么来了?景阳宫。可是个晦气的地儿啊。”
嘤鸣没有回答秀贵人的话,只吩咐她的宫女道:“先扶你们贵人去里头躺着。”然后转头吩咐随从而来的几位太医去给秀贵人诊脉、开药。
而徐晋禄也很快赶了回来。拿足了上好的红箩炭,还叫人在次间生了两只炭盆,都烧得红彤彤灼人。有了红箩炭,殿内立刻就暖和了过来,与方才的“冰窟窿”可真真是天壤之别。
徐晋禄轻哼道:“那些个拜高踩低的狗奴才,竟把秀贵人小主一整个冬天的红箩炭都给克扣了,只送来那些发了潮的黑炭!奴才吓唬了他们一通,立刻屁滚尿流,还加倍把炭例补回来的,秀贵人小主今年不必担心再受寒了。”
秀贵人感受着殿中温暖,心也不禁暖和了起来,她眼里有些湿润,哽咽道:“娘娘待婢妾这般好,婢妾实在无以为报……”
嘤鸣替她掖了掖被角,“这二年,你也吃了不少苦了。如今音常在被杀,娴妃也把大过年再出了人命。你放心吧,日后内务府不敢再克扣你的份例了。还有伺候你的宫女太监,娴妃也会重新安排给你。”
秀贵人眼中嗖的闪过一丝心虚之色,她忙垂下头道:“婢妾也听说了,音常在……当真可怜。”
嘤鸣点了点头,“她死得着实离奇。”
秀贵人一愣,忙问:“离奇?不就是被人用匕首刺死的吗?”
嘤鸣再度点头,“是被刺死的没错,可离奇的就是,杀她的人,是用了音常在的斗篷,做阻隔,似乎就是为了别让鲜血喷到身上。”
秀贵人垂下眼睑,沉默不言。
这时候,太医躬身上前对嘤鸣道:“启禀娘娘,秀贵人只是身子虚弱,只需开个温补的药,吃个一两个月就没事儿了。”
嘤鸣接过药方子瞅了瞅,暗自点头,嘤鸣虽然不通医理,却也看得到那上头有不少温补的好药材,动辄就是灵芝、阿胶的,方子自然不会差。
点了点头,“那就照这个方子抓药吧。”
“嗻。”太医们忙鱼贯退了出去。
秀贵人此刻才慢慢抬起头来,她低语道:“娘娘可否屏退左右?”
嘤鸣一愣。
秀贵人郑重地道:“婢妾有些话,想单独对娘娘说。”
嘤鸣有些狐疑,可还是点了点头,便吩咐徐晋禄等人去外头候着。
当殿门关闭的时候,秀贵人鼓起勇气,道:“用斗篷挡住喷出来的鲜血——那是音常在自己的主意。”
嘤鸣瞬间愕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