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愣,随即摆出了架势,后面的人也握紧双拳,满身戒备。
这时候,里面传出一把略显沧桑的声音:“让他进来!”
两个保镖客客气气的推开门,把他迎进去。陆易阳一看到南北天,还是吃了一惊。他比上次见到的时候,要憔悴,瘦削,老迈多了。
鼻子里还塞着面纱,鼻翼下俨然还有干涸的血迹。
“南总,祝您早日康复!”陆易阳把献花给他摆好,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
南北天对他是没有什么好感,神情淡淡:“谢了。因为身子还没康复,所以,不能起身迎接你,怠慢了。”
“南总客气了。您是病人,也是最疼爱梦琪的长辈,当然也是我的长辈,我怎么能让您起身迎我呢。”
陆易阳注意到自己提到梦琪的时候,南北天的眼里闪过复杂的神情,有痛苦,愧疚,纠结……还有一些他看不明白的东西,蕴藏在眼眶里,久久不散。
陆易阳不说话,南北天亦闭着眼,许久,他才缓缓的呼出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又悲凉:“你们的婚礼后,梦琪失踪,外面传得沸沸扬扬,我一直很恨你。我也恨自己当初怎么没有再劝一劝那个傻丫头……”
陆易阳抿着唇,眼眸有些湿润,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氛围,两个后来一直不对盘的人,谈起了他们同样关心的人,竟是感慨良多。
南北天打了一个头,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陆易阳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静静的听着。
南北天说:“可是我没有想到,造成这一切根源的人,竟然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那个傻丫头,她怕我知道后身体吃不消,受了这么多的委屈跟伤害,竟然一声不吭。真是傻姑娘!”南北天泪珠滚滚。
“南总有何打算?”陆易阳脸上有一丝动容,声音却是冰冷。
南北天渐渐平静下来:“陆少,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呵呵……”陆易阳轻笑,“南总曾经当着公众的面,大义灭亲与自己的儿子断绝父子关系,是有果敢而又有魄力的人。易阳十分钦佩的。”
南北天有些自嘲的道:“有时候,人往往是身不由己!”
“这么说,南总最后还是决定牺牲梦琪了。”
南北天痛苦的闭上眼睛,老泪纵横。
陆易阳坐下来,缓缓的道:“南总,我今天到这里来,主要是代表梦琪过来探望一下您。其次,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南北天张开眼,无力的道:“你说!”
“我请您劝解一下您的儿子,让他把梦琪的弟弟带出来。”陆易阳顿了顿,道,“苑杰是梦琪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而我也是苑杰的姐夫,也是苑杰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苑杰由我来照顾,不需要外人代劳。”
南北天错愕的张大了眼,正要开口。
病房门大开,南诺大步走进来:“储承志与我爸爸乃是八拜之交,我爸爸把储梦琪当女儿对待,自然是要把储苑杰当作儿子看待。而我跟徐千儿的关系想必你们也是知道的,徐千儿生前亲笔写下委托书让我代为照顾他的儿子,我又怎么是个外人了?陆易阳,别说储梦琪不在了,就算是她在这里,也轮不到你来趟这潭水。”
“南诺!”南北天又动了气,当即气息就有点不稳。
南诺一惊,狠狠的瞪向陆易阳:“你还不出去?”
陆易阳动都不动,鄙夷的道:“我在这里待了将近20分钟,南总神清气爽,精神抖擞,而你这个‘孝顺’的儿子一来,就把自己的老爹气得要吐血。你还真有能耐啊!”
“陆易阳!”南诺怒喝,“你到底走不走?”
他按了床头铃,把南北天放好,手伸向陆易阳,陆易阳身子一避,两人眼见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