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偏偏牙婆那里也不凑手,可又不愿意走脱了国公府这个主顾,竟然带了个乡下丫头过来。
当时颂秋一见就笑了,轻轻推了那牙婆一下:“这个妈妈倒有意思,你在我们家走跳也这么多年了,不知道小姐身边的丫鬟要什么样的?”
沈江蓠打量了躲在牙婆背后的小丫头一眼,模样倒是整齐,可是畏畏缩缩,头都不敢抬起来,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而且穿着十分寒酸,单薄不说,还破破烂烂。脚上连双好的鞋都没有,露出冻得通红的脚趾,看手,还有冻疮的疤痕。
也是可怜的人。
沈江蓠一时心软,就叫收下了,命她跟着颂秋先学规矩。
虽然都是一样的下人,可下人自己也分了三六九等。没人拿听琴当大丫鬟看待,反而取笑不已。听琴也不敢反驳,做事陪着十二万分的小心,生怕一个出错便叫赶出去。
她长这么大,还没过过这么好的日子。一日有三餐饱饭,还能穿上御寒的衣服鞋袜。不挨饿,不受冻。她恨不能给沈江蓠立个长生牌位供起来。
偏偏她又不是个灵透人,越是谨慎小心,越像压了千斤重担,各种事情学得慢不说,做点简单事情还老出错,惹得众人越发不喜。
她打碎了茶壶,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只是因为看沈江蓠坐在窗前发呆,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烦心的事情。她就看得走神了。
打死她都不相信,像沈江蓠这样锦衣玉食的大家小姐,就跟活在天宫里一样,还能有烦心的事情?
待确定了心思,沈江蓠寻机便向沈由仪推拒了这门婚事,还提议到:“世子确实是个不错人选,与武恩侯府联姻,于府里也是好的。我看不如说给三妹妹,他们倒是一对璧人。”
沈由仪真的是惊讶了。他一向清楚沈江蓠与沈江芷之间并不亲厚,尤其担心江蓠算计了赵夫人之后,会再拿江芷和姜夔下手。
虽然沈江蓠向他说过兄弟姊妹之间并无芥蒂。但他是不相信这话的。没想到这到手的好处,沈江蓠却心甘情愿拱手让与江芷。
他越发看不透这个女儿了。
“我也与父亲说一句实话,女儿对家世并不十分看重,只要有才干,有学识,懂人情不怕出不了头。女儿也有自信,能相夫教子,克尽妇道。”
其实,沈江蓠没说出的话是她真的已经受够了与他人共享一个夫君。若是将来成亲,二人能够一心一意自然是好。若是无此福分,那便寻机和离,自己也能过一世逍遥日子。
而家世不突出的夫家,自然更方便和离。
没想到沈江芷却炸毛了。
过了这些年,她也明白自己与裴琅是不可能的了。起初听见这亲事时,害羞得一句话未说,便是心内暗喜了。
她的奶娘也一个劲儿地说:“我的小姐,我总算是放心了,就是夫人知道了,肯定也高兴。老爷是真疼小姐,才挑了这么一个十全十美的女婿。连大小姐的亲事还没着落呢,可见老爷是最疼小姐的了。”
沈江芷越发高兴。
可是,没过几天,风言风语地听来这亲事竟是沈江蓠让与自己的。
裴琅那口气这些年还憋着,再加上她又一向自诩姿色比沈江蓠高了不是一星半点,于是气冲冲地跑去了沈由仪的书房,心里翻江倒海,全是怒气。
她冷着一张脸,在沈由仪面前腾一下跪倒:“女儿说什么也不嫁去展家!”
沈由仪又惊讶了,展家这么好的人家,展落白这么好的子弟,自家这些女儿是怎么了?一个一个地不情愿!
“为何?”沈由仪的语气便十分严肃。
“长姐不要的,凭什么我得接着?”沈江芷尤是愤愤不平:“她看不上的,我就能看上了!”
沈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