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领把他翻扯过来,一手掐在他脖颈上,借着月华更衬得沉瑟那被自己血污了的手卡在苏提灯那白皙的脖子上有多惊艳,沉瑟愣怔的看了会儿,忽然又想起枕骨那时候苏提灯脖子上可怖的伤口,此刻又像是粉饰太平一样的甚么事没有了。光滑如初,白皙如初。
又想起甚么似的,沉瑟把手从苏提灯的衣领里钻进去了,顺着胸膛一路按到了左侧肋骨处,他记得这里原本插了两个铁钩的,伤势定然没这么快好,只不过都叫这人用『白囊』掩饰过去罢了。
沉瑟冷笑了一声,发坏的特意灌了点内力,一手狠狠的抓去,那架势,简直恨不得把他那块肋骨给捏碎一样。
这里的伤口原本就疼的厉害,只不过苏提灯表面上都装着没问题罢了,他说到底现在五感未失就还是个血肉之躯,哪里经得起沉瑟这么折腾,、二度毫不留情的伤害,於是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可觉得自己好歹也一男人哭起来太丢人了,又被疼的实在控制不住,就极力控制着自己压抑着嘤嘤的哭。
沉瑟这才收了手,还好心情的在苏提灯那身白袍上蹭了蹭血迹,淡定道,「你早知道我每次欺负你的时候,你哭了我兴许就会心软,可你偏不。你要是早点哭,把你能被我几句话就难过的窝小角落哭的心态拿出来,不是我早就会收手了么?」
「我没有。」苏提灯又吸了几下鼻子,指甲都快掐进手心里了,拼命想压抑浑身上下的各处疼。
「哦,是吗,那我理解错了?」沉瑟居高临下的看了看眼前这个极力弓着腰忍着泪的男子,他的面容仍旧年轻,本就是一张显年轻的娃娃脸,可无论岁月怎么变迁,沉瑟都觉得,他还是当初的那个小屁孩一样。沉瑟在内心默默叹了口气,他一直把苏提灯当自己的孩子在养,此刻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甚么。
因此,冷面的沉大公子阴沉下一张脸,拽起苏提灯的领子,把他那张清秀的布了泪痕的脸扯到自己面前,眼睛盯着眼睛,一字一句恶狠狠道,「苏提灯,你就是一只恶心的虫子,我嫌弃你很久了,你从当初想给我治病的时候,就一直妄想把我弄成和你一样不人不鬼的东西,真不好意思,我实在无法接受自己变成和你一样恶心的东西,我认识了你,我真是……」
「别,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哪怕刚才苏提灯听到第一句就别开头不想看沉瑟,可是沉瑟又单手克住他下巴逼迫他和自己对视,他就是要看看,他要把这些戳心的话说到哪一句,才能让他彻底崩溃。
看着面前这个终于崩溃了在自己面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少年,沉瑟先是捂着腹部暗地里倒抽了好几大口凉气,才压下自己想要骂娘的冲动,又一把把苏提灯揽怀里来了。
「所以我才恨得想要打死你。你说我狠狠心多好啊,直接打死你,我既解气,还了事。」
「苏提灯,我他妈明明白白告诉你,你就是个残废,哪怕瘫痪了,我也都能养得起你,何况你是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嗯?」
「我沉瑟从小就不怕虫子。我当时……欸,我当时无非是表示比起你用蛊虫给我驱毒更想要扎针罢了,怎么说,谁喜欢一个陌生的东西在自己体内钻来钻去?这么多年也就你这么丧心病狂能忍得了了。」
「再说了,是只虫子好歹是只会说话会笑会能陪我一起下下棋喝喝茶的虫子,比起个瘫痪甚么的就跟个摆设一样的假人好多了吧。」
「得,就算是个假人也没关系,我沉瑟认了,闲着没事我还能找块抹布跟擦瓷器似的擦一擦,偶尔自言自语甚么的也没甚么不可,反正也没甚么人和我一起同住,也不怕吓着别人。」
「你个傻子,残废了,我养着,瘫痪了,我养着,变成虫子,我也能养着。再说了你本身就疯疯癫癫的不大正常,我这不本身就是在养着么?」
「就跟你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