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醒来,已经是在父母的家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林建民和田蓉把她送到了M市郊外的精神疗养院,接受正规的精神治疗,她的病根,在心里,而心病,没有药可以医。到最后,不会放弃她的人,只有她的父母亲,请你记住,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信赖的人,永远是你的父母。
周正和王薇薇,都来看望过她。前者是痛心疾首的,后者带来了自己的喜糖。苏锦年也来,来一次,被林菲打跑一次,她虽然病着,可是爱憎还是分明的,她忘不了,自己变成这样子,就是这个苏锦年一手造成的,可说到底,也是她贪图一时小利,一时的小聪明作祟,才让人钻了这个空子。
可不管现实如何狼藉,林菲却始终没有想过死。她不要死,她的心里有伤口,她的头疼日夜不休,她每天都要靠药物才能勉强入睡,可她就是不想死。她为什么要死,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怪就怪,她太高调,又不懂得自保,惹来别人的觊觎之心,惹来别人的嫉妒,还有,她太过讲义气,宁可把自己逼入绝路,也不忍心出卖周正这个朋友,不忍心让他身败名裂。
但她始终知道,自己是无辜的,虽然,她不曾和任何人解释,愿意相信她的人,不需要解释,不愿意相信的,解释也只是越描越黑。有什么用,她只想让头疼和精神衰弱好起来,她要好好地活着,为了一口气。
董宇航,她算是看错了他,她可以为了他,放弃一切,哪怕不惜和父母亲决裂,可他却轻易地放弃了对她的信任,仅凭那几页纸张,几张照片,和那些衣裳,就将她彻底否定,在她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他也很争气地,给了她最大的耻辱,最后,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她头上,一脚把她踹开。她恨,她不会原谅他,正因为这种恨,和这种不能原谅,所以,她更好好好地活下去,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她赌他,会有后悔的那天。
林建民复职了,经过调查,他没有任何经济上的问题,而林菲和小开有染,那属于人家家庭内部问题,男未婚,女未嫁,三角恋也不犯法,涉及不到一个官员的职业操守层面。而且调查还查出了很多善举,比如,一路资助贫困少年攻读硕士,就是其中之一,组织上不但不罚,反而需要嘉奖,当做典型来学习。而匿名信的举报人,也终于被查了出来,还是M大的女硕士,这年头,学历与道德水准,可能不成正比,举报人受到了学校的批评处分,延期颁发学位。
林菲的状态,渐渐好了起来,最显著的表现就是,苏锦年来看她,她没有把他打跑,而是饶有兴致地问了他好多出了留学的趣闻,把苏锦年惭愧得都快要哭了。
甚至林菲还问周正:“周兄,你觉得,我将来适合做什么职业?”她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坐在疗养院的走廊里,身边不时游动着一些痴傻而喃喃自语的人,问出这样的问题,实在是让周正捏了一把的冷汗。
周正想了很久:“你觉得,金融行业怎么样?”见林菲发愣,周正挠着脑袋说:“我大学时候学的是法律,可是我觉得那种枯燥的条文,你肯定不喜欢,学经济呢,比较宽泛,将来从业的时候,选择余地也很大,至于别的,我也不懂了,回头我帮你问问。”
“哦。”林菲点点头:“那要学数学吗?”
“要的。”周正又慎重地想了半天:“肯定要的。”
“那你下次来看我,给我带两本高数书好了。”林菲低头拨弄着手指甲:“我晚上睡不着觉,可以看看。”
“上帝。”周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精神病人,谈话和思路,比他还清晰,那种初中算术都算不灵光的脑袋,竟然要看高数书?亦或是说,他这种正常人,是无法领会精神患者的思想的。
不过下次,周正还是让苏锦年,给林菲搞了两本高数书送去了。为了林菲的事情,周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