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杜伏威回头对一名文士道:“左长史,说说你的看法。”
左长史叫做左游仙,是一名谋士,杜伏威被皇泰帝封为淮王后,便任命左游仙为淮王府长史,替他处理各种文书杂事,偶然也会替杜伏威出谋划策。
左游仙上前躬身施礼道:“回禀殿下,卑职意见和殿下大同小异,只是卑职更关注粮食问题,目前我们存粮还能维持一个半月,但我们必须要考虑好后续方案,卑职建议先收集合肥市场上的所有粮食,估计能得粮五六万石,又能维持一个月,如果长期和敌军耗下去,那就必须实施粮食配给了。”
杜伏威想了想道:“收集市场上的粮食可以,但不准强夺城中平民的粮食。”
“卑职明白,暂时不会扰民。”
杜伏威点点头,对旁边大将王雄诞道:“你带些士兵协助长史收集粮食。”
“遵令!”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走上前,躬身施礼道:“启禀殿下,隋营来了一名文士,给殿下送一封信,说是他们主帅给殿下的亲笔信。”
“信在哪里?”
士兵飞奔而去,片刻将一名年轻的送信文官带上来,正是卢涵,卢涵躬身行一礼,将一封信递给杜伏威,“这是我家大帅给淮王殿下的亲笔信。”
杜伏威接过信,只见上面写着,‘隋摄政王张铉致淮王殿下!’
杜伏威便对众人笑道:“这居然是张铉给我的信,大家说里面会是什么内容?”
“殿下,这种信不看也罢!”众人七嘴八舌喊道。
旁边辅公佑低声道:“殿下还是回王府再细看吧!”
“不必!”
杜伏威打开信,简单看了一遍,又冷笑道:“张铉在劝我投降,许我太尉之职,封淮国公,哼!他想得倒很不错,以为我是三岁小孩,给一点甜头就屈服了。”
众人一起大笑,有人忿忿不平道:“皇泰帝尚封殿下为淮王,他张铉却连个郡王都不给,根本就没有半点诚意。”
“不错!他有诚意就应该先退兵,一边积极备战,一边劝我投降,哪里有什么诚意,这种信不看也罢!”
说完,他将信撕得粉碎,一把扔下城去,卢涵霍地挺直腰,狠狠地瞪着杜伏威道:“我家大帅以礼待之,尔却如此无礼,这还是淮王的举动吗?和山匪野贼有什么区别?”
杜伏威勃然大怒,拔剑压在卢涵的脖子上,“你小子活腻了,竟敢辱骂我,看来这颗人头是不想要了,给我跪下!”
卢涵伸长脖子道:“要砍就砍,要我卢涵跪你这个江淮贼头,做梦吧!”
杜伏威心中杀机顿起,狠狠一剑向对方脖子劈去,这时,辅公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高声道:“殿下,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我们不能被天下人耻笑。”
几名大将原本也拔剑准备共戮这名隋军使者,听到辅公佑的话,众人便悄悄收了剑,要知道辅公佑是江淮军的第二号人物,众人对他又敬又怕,杜伏威也不得不给辅公佑这个面子,他恨恨收了剑,“若不是看在大哥的面上,我今天非宰了这个混蛋!”
杜伏威转身便怒气冲冲而去,望着杜伏威远去的背影,辅公佑不由暗暗叹了口气,其实他们可以隋军讲和保留江淮军,退一万步说,就算谈判破裂,也拖延了时间,可杜伏威竟然把张铉的亲笔信撕了,事情已经做绝,哪里还有什么缓和的余地,还是太年轻气盛了,要面子害死人。
辅公佑心情大坏,也不想多说什么,便吩咐士兵送卢涵出城,他自己也返回官房
淝水靠近巢湖的河床两岸,上万名隋军士兵正在挖泥疏淤,淝水千百年从上游冲来的淤泥最后都堵在入湖口附近,从入湖口上溯五里,河床被厚厚的淤泥覆盖,使河道陡然变窄,这也是淝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