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敌人滋扰,山谷口又添了岗哨。
在山寨正厅,张云卿与张光文、张顺彩三人同聚一席。酒过三巡,张云卿放下酒杯,叹道:“今日之事实在冤枉,白白地挨了打,可至今连对方是哪方妖道都弄不明白。惭愧、惭愧!光文兄,你是我们的诸葛亮,你能不能帮忙解开这个疑团?”
张光文故作惊讶道:“怎么?你们打了老半天,连对方是什么人都没弄明白?”
张云卿又叹了口气,认真道:“光文兄,我不是装糊涂,从开始到现在,我绞尽脑汁,就是想不清对方是什么人。”
张光文沉思一会,摇头说:“连顺路兄自己都弄不明白,局外人就更不用说了。”
张云卿转望张顺彩。张顺彩摇头:“你们两个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
张云卿连连叹气:“冤枉,冤枉,真是冤枉!”
“不过,我认为,”过了一会,张光文说,“冤有头,债有主,对方选在正月初一来打你,想必一定与你有过仇恨或过节。”
“我也是这么想。”张云卿点头说,“不过,搜肠刮肚,我张云卿出道至今,除了跟二位仁兄有过冲突,还不曾与他人结仇。难道会是你们?这当然是绝无可能的事。如果再把地盘放宽,朱云汉曾想拉我入伙,遭拒绝,但也不至于非要置我于死地呀!”
“对了,”张光文说,“这两年你在四乡捞生活,得罪了不少人,说不定是这些人中的一部分上门来寻仇。”
张云卿点点头:“也许是吧,要不,这事确实无从解释。”
说到这里,三人都无话可说了。喝了一阵闷酒,张光文、张顺彩执意要回去,张云卿也不强留。
送走客人,张云卿回到房里。蒲胡儿迎过来扑在他怀中,嗲声道:“顺路,今天你好叫我担心!”
张云卿抚摸着妻子的肩膀,动情道:“总算没事了,大难不死,我们会有后福的。”
蒲胡儿道:“顺路,刚才你们的谈话,我在里面都听到了。难道你对今天狙击你的仇人,一点底也摸不准吗?”
“不会的,仇人我早猜到是谁了。”
“是谁?”
“敢如此仇视我的只有一个人,就是朱云汉部下的易豪。几年前,我在双壁岩杀了他的弟弟,后来他在朱云汉下面做了一个统领二十条人枪的头目。前段时间,恰好他率部哗变。估计他正是为了报仇才背叛朱云汉的。想不到他会在今天过来打我。”
蒲胡儿仰起头:“那你刚才为何不在张光文、张顺彩面前说出来?”
张云卿脸上掠过一丝阴冷的笑:“我正要试探他。”
“他是谁?”
“张光文。”张云卿说,“以他的精明,他不会不知道我出道之初杀死易放的事,更不会不知道易豪已经脱离了朱云汉。我知道易豪迟早会找上门来,但没有料到他对我的情况如此了如指掌。如果没有人引路,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如果不是张顺彩真心相助,恐怕你只能见到我的尸体了。”
“不许你这样说!”蒲胡儿偎在他怀里,“吉人自有天相,你不会有事的。这件事我也感到蹊跷,怀疑有人内外合伙,只是没料到会是张光文。由此我想到,张光文上次不杀你,并非真的有意与你交好,不过是不愿亲手杀你而已。顺路,是不是这样?”
“正是这样。”张云卿在胡儿脸上亲了一口说,“你太聪明了,有些地方比我还想得深透、周到。张光文不愿亲手杀我的原因就是担心我的部下报复。这一次,他总算露出破绽来了。只是我想不通像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有如此笨拙的表现。”
“这个也很正常。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张光文心里有鬼,他再成熟、镇定,心也难免发虚。你提出疑问时,他故意避重就轻,结果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