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雷声滑过树梢,仿佛就在人的头顶上炸响,震得人耳膜发痛;胆小的顿时趴倒在地上;有几匹马受惊,挣脱了缰绳向下面奔去,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这山里的天气也真奇怪,雷声过后,大雨倾盆而下,大家各自找地方避雨,苗君儒躲到一棵大树下,尽管有树木遮挡着,但也无济于事,没过多久就淋得像落汤鸡。
雨过之后,林子里的地面又黏又滑。有几个土匪站立不稳,哧溜溜地往下滑去,几声惨叫过后,林子里竟出奇的安静,连那些驮东西的马匹,都没有发出一声嘶叫。
几乎没办法再走了,队伍好容易熬到一处山势较为平坦的地方,朱家鼎吩咐大家各自找地方歇息。这样的地方几乎没有办法歇息,土匪们一个个苦不堪言,低声咒骂着。但他们终究习惯在恶劣的环境中生活,很快便生了几堆篝火,围着篝火烤湿衣服,有机灵一点的,砍下树枝搭成树棚,作为栖身之处。
在寻找栖身之处的时候,又有几个土匪触发了机关,成了林内之鬼。
苗君儒走到前面,见木妮卡正站在一棵树下。刚才这一场大雨,他以为她也湿透了,一个女孩子家,不可能在那些大男人面前脱下衣服来烤,如果把湿衣服捂在身上,会生病的。当他来到木妮卡身边的时候,知道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木妮卡的身上披着一张旧油布,看着他那湿漉漉的样子,微笑道:“我没事的,你赶快把衣服脱下来烤干,不然会生病的。”
苗君儒退了回去,在篝火旁烤干了衣服。
树林内稍微背风一点的地方,已经搭起了很多个树棚,他们在树棚里铺上烤干的树叶,中间留出一个地方,挖个洞,将篝火移到树棚里,几个人挤在一起,又舒服又暖和。有人还往火堆里烧一些东西,是用来驱赶山蚊的。
一夜无事,黎明的时候,朱家鼎一边催着大家尽快赶路,一边嘀咕道:“奇怪,昨天晚上怎么没有半点动静,害得我白担心了一整夜!”
苗君儒见袁雄虎走在最后面,眼睛不时往后看,好像后面有什么人跟来似的。
木妮卡走在最前面,一步三滑地走得很吃力。在她的身后,不断有机关被触发,箭羽从她的身边飞过,却无法伤她分毫。
苗君儒愣愣地看着木妮卡,粗看上去,她走得好像很吃力,但明眼人看来,她是在施展一种很奇特的身法,避开那些射向她的毒箭。
“灵蛇教的功夫!”朱家鼎叫道,手中的枪瞄准了木妮卡的后背。苗君儒见状大惊,想要出手相救,可惜距离较远。就在朱家鼎扣动扳机的时候,从他身边的树上跳下一个人来。
一声枪响,子弹射中了那个人。
“又是你们这些野人,”朱家鼎连连开枪,那个立稞族男人的胸前出现几个血洞,扑倒在朱家鼎的面前。
就这么一耽搁,前面的木妮卡已经不见了踪影。
“妈的,果然是灵蛇教的人,”朱家鼎气急败坏地朝后面叫道,“要不是虎爷你阻拦的话,我一定杀光村子里的人。我想要那些村民来开路,可是你不答应,现在好了,还没有走到那里,我们就全部死光了。”
袁雄虎并不说话,被两个土匪搀扶着,默默地跟着走。
“我正奇怪那些野人怎么白白放过我们一个晚上,原来有灵蛇教的人在我们手上,他们怕黑暗中射错了人,”朱家鼎叫骂着,将枪口对准了苗君儒,叫道,“该轮到你了,别想给我耍滑头,子弹可不长眼。逃掉了第一个,我不会让第二个也从我眼皮底下逃走的。”
苗君儒坦然地走上前,照着朱家鼎所指的方向继续往前走。阳光从树顶照下来,在地上留下一片斑驳的树影。地面还很潮湿,木妮卡走过的脚印显得很清晰。
他踩着那些脚印一步步往上走,不时看到那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