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这么一天或几天终将转瞬而过,真正的幸福在于,在那之后,我们两个还会是彼此永远的主角,是对方的永不会过气的明星,你说对不对?你忘了Friends里的那一集吗?Monica在得知自己的婚礼基金已经变成父母的别墅、从狂躁中恢复过来之后,对Chandler说:毕竟我要的是一场婚姻,而不是一场婚礼——何况我给你的婚礼,老婆,我打赌,就算他们所有人都看到了,所有人都作为参照,也很难再策划出一场更好的婚礼了,你信不信?”
我想了想,勾起唇角甜蜜一笑,心悦诚服地点头。
是我说错了,用幸福来形容结婚或许带有一点语病,因为结婚是一个瞬间动词,幸福这样的词应该是用来形容某种持续性的状态的,而婚姻和生活才是一种持续性的状态,才当得起幸福这样绵长的形容。婚礼的美好和幸福、隆重和庄严,只因为它是人的一生中真正最美好和幸福、最隆重和庄严的一段永远的开端,聪明的女孩子,一定不会用自己的一生,去买椟而还珠。
关于婚礼的花销,虽然双方父母原本执意要全部支付,肖蔚洋却坚持用上自己的积蓄,只让四老掏了一部分钱。于是我们工作没几个月的积蓄花了个精精光,不过肖蔚洋说:“这有什么,不到半年的积蓄而已。挣钱在于开源而不是节流,只要我老婆高兴。再说了,没几个月不又挣回来了?”
以肖蔚洋的天分和努力,他在公司成长很快。其时培训已经结束了一两个月,我们婚礼后不久,他就开始被派出去出差了。
他第一次出差,一去就是一周。自从和他在一起,除了大三那年春节分头回家过年,我们还从未分开过这么久,而那第一次分开时,我们俩才刚在一起,我对他还没有这么深的感情,并不觉得如何,现在却大不一样了。
于是他临走前那几天,我的心情越来越不好,脾气比平常坏了一大截,动不动就要焦躁发急,而且很可能是无缘无故特矫情的那种。
到了他走前那天,想着第二天要出差,他特意提早了两个小时到公司,马不停蹄地把所有活儿都搞定,晚上终于基本按时下班,回来陪我吃饭。晚饭后我们俩一起去厨房,我洗碗,他弄了个果盘,然后我缠着他,要他陪我看看这个电视剧,再看看那个综艺节目。
从九点钟开始,他就有些坐立不安了,小心翼翼地把我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的手脚往下扒拉,陪着笑脸:“老婆,你自己看吧,我得去收拾行李了。”
我不吭声,可他扒拉下我一次,我就重新缠上去一次,最后他无可奈何之中,只好把我整个抱起来扔在一旁的贵妃榻上,眼疾手快地拿过抱枕塞了我满怀:“乖,别闹了,真的没时间了,啊。”
我嘟着嘴,拥着抱枕站起来:“那好吧,我帮你一起收拾。”
肖蔚洋似模似样有条不紊地先在床上铺了块布,然后把箱子打开放上去,从衣柜里一件一件拿出西服衬衫递给我,让我叠好放到箱子里去。待他把要带的衣服全部拿完,走过来一看,顿时急了眼:“老婆,不是这样的!你不会叠这些正装怎么不早说?要沿着本来的印儿叠,不能错了线,否则衣服的型就坏掉了,到时烫都烫不回来!”
他一着急,就将我推到一边,匆匆抖开我刚才好不容易才自认为叠好的一套西服一件衬衫,动作细致而谨慎,重新有棱有角地叠起来。
我有些不高兴,分辩道:“我怎么会叠嘛,我自己又没有这种衣服,你的这些衣服平常也都是挂起来的!”
他笑道:“好好好,你有理,好吧?你呀,真该让你那些天天哭喊着说自己是剩女的同学都来看看,就知道要嫁出去不是这么高不可攀的事了,原来像你这样连叠衣服都不会的居然都嫁得出去啊。所以我是做了件好事——把你给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