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你可是……你可是又想着像上回司马府君那样,对陛下……”
徽妍一愣,少顷,露出苦笑。
“陛下与司马府君不同,怎会一样?”她轻轻道。
若非王萦提起,她几乎已经忘了当时向司马家退婚时,自己是如何心境。的确,那时的自己,比现在更爽快,更有决断。而现在……徽妍想到皇帝,心中滋味虽复杂,却仍然牵挂。纵然生气过,哭过,也改不了他的位置。她知道,如果换成司马楷,并不会这样。
王萦见她沉默,想了想,道,“二姊,母亲说了,就算谁也不要你,她都会养着你,故而,你莫太忧心。”
徽妍看着她,惊诧不已,心中却倏尔生出一股暖意。
“母亲……母亲真的不怪我?”她问。
王萦摇头,认真道,“不仅母亲,我等也以为二姊无罪过。”她说着,面色发红,看着徽妍,“我……嗯,我也是。二姊,你无论当不当皇后,都是我二姊。”
心中一阵感动,徽妍注视着王萦,忽而红了眼底,将王萦用力抱住。
“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忧……”她声音有些哽咽。
王萦忙道:“二姊莫这般说,你为家中已经做了许多,莫再自责。我等只是怕你伤了身,母亲方才知道你不曾用早膳,还忧心忡忡……”
徽妍深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
王萦见她眼角带着泪痕,却双眸生光。
“你们放心,我再不会让你们担心。”她说罢,用袖子拭了拭眼睛,站起身来,亲手打开房门。
晨风拂面,已经有些微微的凉意。
屋外的侍婢见到她,皆诧异十分,忙上前行礼。
“早膳还有么?”徽妍道,神色平静,“盛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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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宣室殿例行蚤朝,散了之后,廷尉带着一名府吏来到。
杜焘才出殿门,看到他们,又折了回来,大咧咧地立在一旁。
皇帝看他一眼,也不理会,让廷尉有话直说。
廷尉果然是为昨日命案而来。那府吏奉命往申平乡中查问,连夜归来,向皇帝禀报。
府吏道:“禀陛下,臣往申平乡中查问。申平幼年丧父,家中有老母妇人,还有儿女五人,为佃客,终年务农。乡人对申平大多怨怼,皆因其从前好赌,欠下亲友大笔钱财。其当年卖身入宫,除了还债,亦是为躲债。不过臣查访之时,从乡人口中闻得一件非同寻常之事。申平的母亲妻子,一向生活贫困,家无斗米。上月,申平回来一趟,忽然将债务都清偿了,还为家中修葺房屋,置办了新衣。乡人都说,申平是在宫中受了赏赐。”
廷尉接着道:“臣方才已经往漪兰殿,向吴内侍询问。殿中的内侍宫人,每有赏赐,皆记录在册,申平并未受过任何赏赐。”
皇帝听着,目中寒光一闪。
还未开口,杜焘已拊掌道,“此事果然有内情!可问清楚了?那申平的钱财都从何而来?”
“申平并未告诉家人,不过臣等在他家中搜出了些钱物,据其妻供称,都是申平带回家中的。臣各挑拣了一些带来,请陛下过目。”府吏说罢,将一只布包呈上,打开,只见里面黄澄澄的,都是赤金珠玉等物。
皇帝看着,眉头皱起。
“再查。”他冷冷道,“还有那赵弧,细审,若再不说,便用刑!”
廷尉应下,与府吏一道告退。
杜焘在一旁看着皇帝怒气冲冲的脸,不禁一笑。
“陛下,如臣所言,王女史果然冤枉。”
皇帝坐回榻上,不理他。
杜焘上前,劝道,“如今都明了了,陛下还纠结甚?虽主使之人还未知,可女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