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我怎么能……怎么能不让呢?”
“算了,够了,我自己会全弄清楚的。只不过告诉我,现在她在什么地方,在他那里吗?”
“哦,不!绝对不在那里!她是独立的。她说,‘我是自由的。’公爵,您要知道,她强烈地坚持这一点,她说,‘我还完全是自由的!’她仍然在彼得堡岛*上,住在我小姨子家里,我已经写信告诉过您了。”
“现在还在那里?”
*圣波得堡的一个行政区。
“除非因为好天气去帕夫洛夫斯克达里娅*阿列克耐耶夫娜的别墅,就会在那里。她说、‘我是完全自由的。还在昨天她还对尼古拉·阿尔达利翁诺维奇大谈特谈了一通自己的自由。这是不祥之兆啊!”
列别杰夫咧嘴大笑。
“科利亚常在她那里吗?”
“他有点冒失和莫名其妙,还不大保守秘密。”
“您很久没去那里了?”?”
“每天都去,每天都去。”
“这么说、昨天也去了?”
“不,三天以前。”
“真遗憾,您有点喝醉了、列别杰夫!不然我有事要同您。”
“不,不,我一点也没醉!”
列别杰夫两眼盯着他。
“告诉我,您留下她时怎么样?”
“心神不定,若有所失。”
“若有所失?”
“她似乎老在寻找什么,似乎丢了什么似的。对于即将举行的婚礼,甚至想起来就令她厌恶,而且将它看作是一种侮辱。对罗戈任本人看得像一块桔子皮,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但是也放去眼里,既害怕又恐惧,甚至不许人家说到他“只有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才见面……罗戈任对此非常多愁善感!可是又无法避免!……而她心烦意乱。好嘲弄人,言行不一,好发脾气……”
“言行不一和好发脾气?”
“是好发脾气,因为上一回为了一次谈话差点没揪我的头发。我用《启示录》为她祈求平安。”
“怎么回事?”公爵以为自己听错了,重问了一遍。
“我给她念《启示录》。这是个有着令人不安的想象力的女士,嘻一嘻!而且我观察结果,她对一些严肃的话题,尽管与她毫不相干,却过分热衷。她喜欢,非常喜欢谈这些话题,甚至把这看作是人家对她的特别尊敬。是的,我在解释《启示录》方面是很在行的,而且已经讲了十五年了。她也同意我的说法,我们现在是在第三匹马即黑马的时代,是在于里拿着俄斗的骑士时代,因为如今一切都要用俄斗量,都要签合同,所有的人都只寻求自己的权利:‘一个银市换一俄斗小麦,一个银市换三俄斗大麦……,可在这同时人们还保留自由的精神和纯洁的心灵,健康的肉体和上帝赐予的一切。但是靠唯一的权利是保不住的,随后接回而至的是一匹浅色马,而马上骑士的名字则是死神,再后面已经是地狱了……我们遇在一起时,就讲这些,对她很有影响。”
“您自己相信是这样吗?”公爵用奇怪的目光瞥了一眼列别杰夫,问。
“我相信,也就这样解释。因为我是个穷光蛋,是人们循环轮转中的一个原子。谁会尊敬列别杰夫?人人都可以嘲笑他,人人几乎都可以踹他一脚。在这件事上,即解释语义方面,我跟王公贵族没什么两样。因为我有智慧!王公贵族即使领悟到,在我面前……坐在安乐椅上照样要颤抖。尼尔·阿列克谢耶维奇大人阁下两年前复活节前夕听说了(当时我还在他的司里当差),便通过彼得·扎哈雷奇特地要我从值班室到他自己办公室去,只剩下我们两人时问我:‘你是解释反基督者的专家,真的吗?’我没有隐瞒:‘是我’。我向他说了,阐述了,形容了,也没有减少恐惧的因素,而且。还展